西部画家汤卫明
我早就有为汤沐(汤卫明笔名)先生写点文字的冲动,开始我觉得很容易,但真正想动笔时,却犯起难来。自认为容易是因为我和他相识十年有余尽管各自都忙,但也时常电话联系,总感觉他颇为用功,也不便打扰。偶有相约,也与他话头颇合。每当看到他的新作,都有一种“时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感觉。
我对中国画一知半解,甚感惭愧,但汤沐先生总是谦和地拿出他的新作让我一一过目,他那种儒雅、宽厚、谦和的态度总是让我感动。对他的人品、艺品也就更为钦佩,可知人论世、知人论艺,而仔细思考后,才知难为。他的人生经历也与常人有异,并非一帆风顺。在上初中时,就随父亲到南疆的阿克苏地区参加务农劳动,与当地的维吾尔族老乡结下了深厚的情谊。每当谈起这段难得的人生经历,他都饱含深情,无法自己。正是有了这段经历,他才对新疆的这片热土有了一种异乎寻常的理解、热爱和眷恋。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就迷恋上绘画这门艺术了,从此心中的激情也就泼洒于丹青、醉心于笔墨。也是在这里偶遇来此写生的王德斌先生,之后两人成了忘年交。在王德斌先生的力荐之下,汤沐先生进入了天津纺织学院染织专业深造。在这里他系统的学习了中外美术史,美学史,艺术理论。中国画画论,打下了扎实的理论基础,为他日后在艺术上的腾飞插上了坚硬的翅膀。
汤卫明国画作品
汤卫明为人热情,乐善好施,谦和、低调;不但精通茶艺、玉石研究还能做出几道像样儿的小菜,令朋友们啧啧称赞,称其为鬼才。但当看他的作品,却迥然不同,异乎寻常的大胆、锐猛,给人一种耳目一新、震聋发聩感觉。其画有御风驾浪之势,仿佛是站在昆仑之巅,横空泼洒着五彩之虹,一股雄强之美,雄放之美,雄健之美,雄壮之美,携天风海雨,扑面而来。构图大开大合,无不予人一种“登高壮观天地间”的恢弘气势,然而外放而内蕴,雄强而不粗野,这种审美取向与他的这段不平凡的人生励炼不无内在的联系。南疆文化的乐观大气,维吾尔民族的强悍与忍耐交汇在一起,不但塑造了他的性情,滋养了他的心灵,也融合到了他的作品里。他对昆仑的一画再画,笔墨酣畅淋漓,雄放恣肆,一扫当今画坛甜弱萎靡之气,无论在意境上或者是在语境上都彰显出激情澎湃,催人奋进的壮美。睹迹明心,可以想见,作者在创作这些作品的时候,内心奔涌跌宕的激情,不正象裂变千古的茫茫昆仑、挟大漠戈壁的狂风烈焰那样,不可遏制吗?
汤卫明国画作品
汤卫明的《昆仑裂变》、《昆仑夕照》都是描写昆仑的扛鼎之作,与之相反的是他也有些写意山水,同样优秀出色。如《昆仑秋意图》《乱云飞渡》等画作,山林峰峦,或巍峨高耸或高低起伏或连绵不断,或纵横错综蔚为壮观,皆见水墨絪縕,笔酣墨畅,笔势纵横驰空,如天鼓浪,昂扬铿锵。越是周密繁杂处越见泼墨之功力,越是疏朗空灵处越见用心之良苦,若非“读万卷书,行万里路”,丘壑内营者很难臻于此等境界。汤先生常说,在强调师造化的同时,不能忘记也要师古人,更不能食古而不化,固步自封,此话不虚。
汤卫明国画作品
清代画家王学浩《山南论画》中录《西窗漫笔》云:“学不师古,如夜行无火。”又云:“不是古人则没有根本,不师造化则难成新理趣,不师我心则失去自我,无根无理无我,不能成画。”汤卫明先生也深谙此理,他既师法自然,也重视师法古人,但他绝不“东施效颦”抱残守缺,而是师古不拘于古,在前人的基础上大胆开拓,以一种不同寻常的胆魄,创造出撕裂传统,东西融合的新视觉体验,这在当今的画坛实在是难能可贵。其作大画擅胜,但象扇面之类的盈尺小品也颇为可观,画小而意象不小;多数小品气势开张,咫尺有万里之势,毫无屑小逼仄之象,乃然统一在雄强壮美的整体画风之中,故揽者不可因其小而轻易放过。
汤卫明油画作品
我除了敬重汤沐先生的绘画艺术,对其处事作风也有特别的尊重他既有独立不倚,不骄不媚,不亢不卑的艺术家风骨,又具处变不惊,处事明达的干练;别人做来总觉得纷纭错杂的事情,他却能处理的条理清晰,而在重大事物上他总能举重若轻,如其作画从容淡定,游忍有余。中国文化向来注重人的精神品格和艺术品格的统一,人品既画品,因而他这些可贵的品质不容我忽视不书的。在他看来人世间的一切富贵荣华都是过眼的云烟,比起艺术来无足轻重。只有艺术才是长青之树,才是永恒的事业,才是割舍不掉的生命之根。他说:“新疆是绘画这门艺术的天堂,如果不尽其一生来描绘的话,真是愧为一个新疆的画者”。我衷心祝愿汤沐先生,在开拓中国画画风的道路上,创作出更多更好更让人叹为观止的艺术佳作。
昆仑大漠笔墨浓,
不似他人欲临风。
纵有丹青千支笔,
仰头一笑贯长虹。
(本文作者:朱乙夫新疆职业油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