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源朱雨泽
中国当代艺术的最大窘境,是缺少学术性批判和理论建构。当代艺术的批判目前存在的最大问题是批判本身缺乏对西方美术史的深入了解和艺术本体的认知。中国现当代艺术近四十年的历史,仅仅被部分史论家依据类型和画面属性来安排材料,搞编年史似的事实堆积,在这种成规之下做出的所谓研究,只是一种附带的形式,而没有任何与西方艺术史进行比对,以及与社会形态、社会意识进行比较的研究,是无意义的批判和无聊的学术研究。在这种状态下,就无从谈起产生具有前瞻性的理论。
什么是当代艺术的学术性探索和研究,其宗旨何在?世界发达国家的艺术探索进展到了什么样的阶段?这些都是值得中国当代艺术家紧密关注和思考的问题。在当今世界当代艺术探索的最前沿的问题,依然是对真善美的追求,对本真的探索,对宇宙本质的探索。其实这一点已经是艺术哲理式的思考,已经平行于当代哲学的学术探索。只不过它是要借用全新而独特的形而下的形式来探索。艺术思考本身是意会,神交,和顿悟。而哲学为这种愉悦性的思考增加了一个层次,提供了一个契机。在艺术里最高的层次是哲理性的艺术作品。
有人认为当代艺术,就是要用绘画作品对当代中国的意识形态进行批判,这一点我认为其实只是一小部分,或者说是一种不完形的一部分而已。现当代艺术,在中国有未完成的艺术,那就是补足世界艺术史中的‘现代艺术’的那一课。如果把这一课强说为是当代艺术,那恐怕会为后人耻笑。就世界范围而言,当代艺术是有别于现代艺术,但对现代艺术并未构成彻底的颠覆和绝对的批判。也有人称之为后现代艺术。
从历史和社会角度看,中国当代艺术理论的缺失是必然的,因为在当前的体制下,没有真正意义的哲学家和美学家。也更谈不上产生真正意义上的艺术理论家。当前,中国当代哲学的研究依然在研究黑格尔,而对海德格尔、尼采、叔本华的研究少之又少。这就造成了中国当代艺术的理论探索较欧美落后近一百年,中国所谓的当代艺术理论几乎是空白。即使有个别从国外学成归来的也只是搞了个‘意派’而已。中国当代艺术的发展和理论建构,绝对离不开当代哲学和美学。在中国特有的体制下产生的美术理论家们,都是在前苏联车尔尼雪夫斯基的理论下产生的,他们的知识储备和知识结构是绝对的落伍。
众所周知西方社会在19世纪末以及20世纪初经历了工业美术运动和新艺术运动,这两场运动不仅改变和提升了西方大众的普遍审美价值观,并且也为同时期发展起来的现代艺术运动起到了促进和相辅相成的作用。由此也为西方的民众在大艺术的接受美学上奠定了良好基础。亚洲方面,60年代的日本以及70年代的韩国也开始加快步伐在后现代实用美术上进行思索和创新。这个时期我们国家正好处于十年文革时期,中国由于特殊的政治历史格局造成了后来的文化艺术上的断代,我们悠久的传统文明和传统的手工艺在后来的文化“革新”中渐渐消失殆尽。所以呢,我们当下的中国社会一方面缺少扎实的大众接受美学基础,另一方面,整个社会体制不健全对于纯艺术的发展也起到了一定的限制作用。所以,一方面我们需要考虑是否能在一个复杂的社会文化空间中,通过实用美术对生活发生的影响,让实用美术走进大众的生活,为更多的民众了解接近大艺术奠定一定的基础,建设当代中国人的审美概念,能够与国际接轨并行,另一方面需要通过学术层面对社会以及全球做出一定影响。
进入21世纪以来,人类普遍已经进入了信息时代,西方的工程师和设计们已经开始思考怎样在不破坏自然的情况下,进行大规模的生产。艺术家们奇思妙想,怎样从植物中生长出美妙的艺术品来,自然科学与艺术联系的也越来越紧密。我们今天能为艺术的未来做出的最好的准备,就是多元化的催发。艺术不被局限在用什么样的材料和方法上,而是体现在思考的高度和视野上。艺术带有更大的自由度和未来的新知识与新哲学发生碰撞,这种碰撞会产生怎样的灵感,产生多大的理想我们只能依稀推测,无法去设计,无法武断的去安排明天,更不是我们能够用逻辑的文字或语言证明和推理出来的。艺术不是经济学,是无法被证明和推理的。许多艺术家总是在苦苦的思考和寻求着新的艺术规程和典范,使得我们的艺术作品即能符合历史,又能体现时代精神。这种“既能”和“又能”只是成为艺术评论家赞颂作品的一种普遍手法。解决不了任何艺术问题,即使有这样的作品产生,它的出现本身就失去了自身的生命力和价值。艺术被局限在有限当中,局限在历史、或是政治或者是道德的有限中,艺术也会变得越来越混乱。所以呢,艺术的创造是无限的,我们每位艺术家可以用自己的方式从无限种截取属于自己的那部分自由,这种自由是艺术家凭着天性自然的流泻出来的,在自然之中,在宇宙之中构建着艺术的生命与精神内涵。那么新艺术的发展是否就意味着没有令人满意的标准呢,其实还是有的,至于这个标准是什么,我们没有必要刻意的去思考,只需要发挥自我,在自然当中寻找自己的“生态平衡”我们的艺术固然不愁不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