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乙
今年批评家年会的东道主之一彭德先生写了一篇文章《批评家年会——鸡肋?》,阐述了本届批评家年会的部分背景和主办年会面临的很多实际难题,对本届年会做了基本估价,态度十分真诚。虽然我说过“哀悼”之类的“过头话",但是我并不希望年会真的“死”去,恰恰相反,我希望年会能够更加完善,每届年会都能够诞生一些有实际价值的学术报告和令人眼亮的学术成果。当然,由于预期每每落空,有的旁观者表达一下个人情绪很正常,要是旁观者都懒得说句话,那才意味着年会寿终正寝。因而,我不仅不希望年会“死”去,而且还真心希望年会越办越好。
彭德先生在文章中提到,组办方曾经想扩大参会范围,包括部分网络批评者和美院研究生。作为当下艺术的旁观者和经常围观艺术圈子动静的网络随意发言者,我感到很欣慰,至少,网络批评实实在在引起了专业艺术批评群体的注意,知道有这种力量存在。联系到此前听到的消息,圈子内有一部分包括彭德、吴鸿诸先生在内的批评家比较重视网络批评力量,不止一次提到过吸收部分网络批评者参与到批评家年会当中去,觉得彭德、吴鸿诸先生不属于排斥网络批评哪一类批评家,至少比皮××、鲁×诸先生毅然决然排斥网络批评力量更宽容和包容,也更接近当今学术品格。至于扩大参会范围的想法没有得逞的原因,彭德先生基于保护网络批评者的热情和积极性,解释为经费问题,我认为,某些“元老”级批评家的阻止和反对恐怕是更重要的原因。
我个人完全赞同“元老”级批评家的意见,一直觉得网络批评者不应参与准官办的的中国批评家年会。
众所周知,网络批评者和学科批评家的知识结构、社会现实体验、艺术思维方式等等都存在不可小视的区别。据我所知,网络批评者除了初略了解一些艺术历史、艺术理论之外,还比较了解其他学科的知识,而这些学科往往成为他们参与艺术批评最重要的支撑,网络批评者比学科批评家具有更多的机会了解现实社会,对很多并不引起艺术圈子兴趣的社会现象和事件有更深刻的认知,至少在深度和广度上大于学科批评家,因此,网络批评者思考问题的参照和材料支撑体系比学科批评家多一些,实一些,同时网络批评者往往会站在更超脱更现实的立场观察艺术事实。而学科批评家的优势在于艺术历史和艺术理论的研究更深更系统,对艺术的教科书规律和教科书知识了解更深更细,对艺术经典著作非常熟悉,去学术研究具有很强的学术美。我甚至注意到,极个别学科批评家、美术教师甚至所谓艺术家劝告艺术家不要与网络批评者发生联系,那样会损害其学术地位。我觉得,他们的顾虑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这就好比泥水匠你无论如何也得跟泥水匠在一起研究问题,如果你去跟皮鞋匠、油漆匠勾肩搭背搅合在一起,算哪门子事儿?因此,我个人非常注意尽可能与学科批评家、艺术家、美术教师等等从业人员保持距离,免去他们的顾虑。
如果把这两个有着不同立场、不同出发点、不同方法和不同支撑的批评力量拉扯到一起,非但不能产生很好的学术交流效果,反而会影响年会的秩序和预期目的。比如,因为人数增多,势必影响年会的条件,降低年会的学术影响力,甚至最终危害年会。如果始终保持学科批评家及其弟子所组成的批评家年会阵形,相似的背景和学术高度更有利于学术交流和思想碰撞,像彭德先生所评价的首届和这一届年会,都诞生了优秀的学术成果,呈现了尖锐的思想交锋。可以肯定,如果把网络批评者纳入年会,这样的成果是根本没法保证的,弄不好,网络批评者不按规矩出牌,不按学科规范行事,甚至不顾艺术历史和艺术理论的上下文关系,不能提交合乎国际标准的学术论文,胡乱发表一通,使年会难以进行。况且,搅合在一起还有可能使网络批评者拘谨、拘束,出现临时性表达障碍,使学科批评家心生厌恶,影响其学术表达。
从组织形式上看,目前已经初步形成了两个载体,除了正规的批评家年会,还有程美信先生等人操办的海安523思想论坛,从已经结束的两届523论坛来看,总体上比较成功。由于523思想论坛的参与者属于非学科的网络批评者或者圈子内尚不具备参加批评家年会资格的批评家,所以,论坛的主要内容更多集中在当下艺术的焦点问题,非常难能可贵之处是论坛每一次都就解决问题的方法提出了很多有见解、有可行性的意见。批评家年会在纯粹的理论层面碰撞和升华,直接影响着中国艺术的走向,523论坛在现实范畴开展批评,二者形成互补状态,对当下艺术应该是有好处的。如果将二者融汇到一起,这样的效果未必能过发挥出来。
同时,这种相互补充的形式经过一定时间,会体现出不同的效果,从不同的效果反过来可以检讨艺术批评的得失。可以肯定,学科批评家有很多值得网络批评者学习借鉴的地方,网络批评者或许也有值得学科批评家参考的地方,相互之间的吸收会使年会和论坛都良性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