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路易斯-布尔乔亚与她1970年创作的雕塑“EyetoEye”一起。图/IC
一生寻求“孤身与共处”
路易斯-布尔乔亚是20世纪最重要的艺术家之一。事实上，她是从60岁后才赢得学术和商业的双重成功。1982年纽约现代美术馆为她举办大型回顾展，在此之前还没有一位女性艺术家享有此殊荣。
此次林冠艺术基金会带来了布尔乔亚首次国内回顾展。在林冠画廊展出的个展上，30余件雕塑作品串起了艺术家长达70余年的艺术旅程，包括她创作于上世纪四五十年代的《带包袱的女人》、创作于上世纪60年代的《悬挂两面神》《金丝雀》等作品，也有“密室”装置和极具个人标示性的蜘蛛雕塑。该展策展人杰瑞-格罗威(JerryGorovoy)表示这些作品同时呈现能构成一部艺术家的自传。
2003年作品《伴侣》
展览以创作于2007年的纸上水粉《孤身与共处》开始，同时也昭示了此次展览的主题。《孤身与共处》画面由两部分构成：“孤身的一人”是布尔乔亚自画像，表达出其欲望及幻想；而“两个伴侣”则代表了个人与他人的关系。布尔乔亚认为通过他人能找到自己的身份，找到表达欲望的方式，但同时也会带来焦虑、麻烦。
格罗威告诉记者，“孤身与共处”是贯穿布尔乔亚一生的关键词，除此之外，“被抛弃的恐惧”“男人和女人的关系”以及“母亲和孩子”都是其创作的关键词。
2003年作品《潜伏的蜘蛛》。图/ChristopherBurke
“密室”“蜘蛛”系列来袭
从诗意的绘画到大型装置，路易斯-布尔乔亚将心灵深处的恐惧转化为有形态的实物，以此驱散体内恐惧的恶魔。此次展览中，格罗威挑选了创作于1995年的《密室：入和出》，2001年的《密室二十四(肖像)》以及2003年的《潜伏的蜘蛛》等代表作。
1990年，布尔乔亚开始创作装置系列“密室”。格罗威告诉记者，当时布尔乔亚想要做自己的建筑，将衣服、旧料放在自己的建筑中，所以有了“密室”系列。
上世纪90年代末，布尔乔亚重新挖掘出“善良的母亲”这一概念，赋予编织者全新的形象，“蜘蛛”系列就是在此时产生。格罗威指出，布尔乔亚的母亲曾是一位编织者，能将磨损和毁坏的挂毯重新修复，布尔乔亚认为缝纫用的针拥有修复的力量，而她自己则是通过艺术来编织她的安全网，“她早期作品以父亲为灵感，而晚期则是以母亲为灵感。”
对话策展人
即使晚年创作，也亲力亲为
新京报：路易斯-布尔乔亚从60岁后才赢得学术和商业的双重成功。这样的晚年成名对她带来怎样的影响？
杰瑞-格罗威：晚年成名并没有给她带来多大影响。在接下来的20多年里她还是依然进行创作。
新京报：她的传奇还在于她晚年创作力十足，还是个多产的艺术家，即使在她去世前几天还在创作。
杰瑞-格罗威：到1980年，路易斯才拥有自己的工作室，她有两个助手。路易斯不喜欢有很多助手，她喜欢自己亲力亲为。在工作时，她非常专注，要是认为自己精力没办法集中的时候会停止工作。
我接触的路易斯是，除了周日，每天都工作。周日她会将家开放，让年轻艺术家来家里看她的作品。我记得她去世前还在画水粉画，创作的是与螺旋体有关的作品。
新京报：作为策展人，也与她共事30年，你怎么评价她早期和晚年的作品？
杰瑞-格罗威：早期作品表现了路易斯从法国移居到美国后，易碎的心理状态。
同时，早期路易斯以父亲为创作灵感，晚年则转到她与母亲的关系上。类似“蜘蛛”系列。
新京报：怎么评价生活中的她？
杰瑞-格罗威：她很聪明，很有才智，但同时也像个小孩。在生活中，路易斯很喜欢黑色幽默，是个很有讽刺感的人。
解读
童年痛苦是创作原动力
不少布尔乔亚作品中的创作理念都与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有关。例如，《密室二十四(肖像)》表达的正是弗洛伊德有关“本我、自我、超我”的矛盾。
布尔乔亚的童年经历与痛苦被认为是创作的原动力。她曾讲过父亲偷情的事实对其造成的痛苦，但她又深爱着他。1951年父亲去世后，布尔乔亚患上抑郁症。杰瑞-格罗威指出布尔乔亚由于自我焦虑，想要通过弗洛伊德的心理分析解决自我问题，“但最终她觉得自己的作品才能真正解决焦虑的状态和心理问题。”
路易斯-布尔乔亚
(1911-2010)
1911年生于法国巴黎。尽管从1938年起到去世她一直居住在美国纽约，法国的童年时光仍是她最主要的灵感来源。她以身体为原形，全面探索了人类的生存状况。其主要展览包括1993年威尼斯双年展(1999年又在威尼斯获得金狮奖)；伦敦泰特现代美术馆回顾展(2007-2008)等。
所有作品图片由路易斯-布尔乔亚艺术信托机构版权所有，由纽约VAGA特许。(文/李健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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