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振川:“长安画派”不是实体,是精神
华商报:中国艺坛历史上有“三曹”、“三苏”,现在我们可以说有“三赵”——您的父亲赵望云先生,您和您的兄弟赵季平先生。在您看来,是什么样的家学氛围造就了这种现象?
赵振川:父亲的爱好非常广泛,除画画外,他在音乐方面也很有天分。打小我就生活在一个非常好的文化氛围里,经常见到的都是国内顶尖的艺术家。小时候感觉“听老先生谈艺”是最有意思的事,在父亲的画室里听他们高谈阔论,我是小孩也听得是眉飞色舞、手舞足蹈的。
赵季平是在少年时期就立志要做音乐家的,不像我,画画起步晚,档案里背个父亲“右派”的资料,是走投无路了,哪儿都不要了,没事干了,才开始学画。现在看来,主要是成长的氛围,就是要有温度,再加上有了压力,也应说是当时家庭面临的政治压力,促使家里的子女就有非要做出成绩来的劲头。
华商报:在各种文化的影响以及信息时代的冲击下,“长安画派”未来该何去何从?
赵振川:直到现在,陕西还有一批优秀的画家,应该说从某个角度承袭了“长安画派”老一辈的优秀传统,在笔墨上追求一种民族的精神、时代的精神。
如果说要延续,怎么延续?“长安画派”严格说是一种精神,不是实体,是文化的路线、精神。画家最终是通过作品、艺术劳动、艺术路线去说话,通过艺术方法、艺术思想去说话,主要是要将这些东西都落实到作品上。现在一整弄个“包装”,这就糟糕得很,看着声势浩大,过去了,各自又回到原点上。而应该像搞科研一样,实实在在地静下来,要有一种奉献的精神,有自己的追求。“一手伸向传统,一手伸向生活”,老一代艺术家传承下来的精神是通过大量的艺术劳动得到继承发展的。
华商报:书画作品“雅”和“俗”的关系是什么?是否“雅”的就是好画,“俗”的就是烂画?
赵振川:不是俗画就不好,有时候大俗就大雅了,最终要看作品传达的是真情还是假意。有真情了,哪怕是俗的,也是大俗见大雅。有的画看着很雅,但是矫揉造作、故弄玄虚,没有真情,那就不是好画。
王国维讲,好诗词“不隔”,就是要念起来朗朗上口,而且马上就能知道说的是什么。绘画也是同理,看一幅画,不知道到底想要表现什么,弄不清,就不是好作品。
华商报:有一些作品,别人说“曲高和寡”,离大众欣赏比较远,怎么欣赏?
赵振川:这个和文化素养、欣赏习惯、接触长短都有着很深刻的联系。所谓对绘画的理解,是个过程。比如说,中国山水画的大写意,就有抽象的特征,讲究的是笔墨的功力,大写意应该说是中国画至高的境界。要理解这一层,和观者的文化素养、文化积淀关系很大。
赵振川,1944年生,陕西省西安市人,祖籍河北省束鹿县。现为国家一级美术师,陕西省美术家协会常务理事、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中国美协国画艺委会委员,黄胄美术基金会理事、陕西省文联副主席、陕西省美协党组成员、陕西省政协委员。国务院授予突出贡献专家,陕西省“德艺双馨文艺工作者”,西安交通大学硕士生导师,西安美术学院客座教授,全国第五、第六届美代会代表。九届全国美展评委,陕西省评委会副主任:第二届全国中国画展评委和“2003年全国中国中国画提名展”评委;陕西省十届全国美展评委会主任。
乐居图赵振川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