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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媒体策划展览是否是后台运营向前台操作的转换?
在发布会上,艺术家汪建伟(微博)提及:“以前参加展览时,艺术家、策展人、批评家都是认识的,这次听到一些关于此次展览的介绍,我突然有种感觉:这是一个由媒体发起,来策划的展览(此次展览由上海美术馆(微博)、99艺术网、SMG艺术人文频道、新闻晨报主办)。当然一种调侃的方式说的话就是,媒体以前是作为一种类似‘后台’模式运营的行业,那举办这次展览是否意味着向‘前台’模式的转变?”
在汪建伟看来,从艺术家、策展人、美术馆等各自的立场上讲,他想这次展览对目前当代艺术展览的过度景观化提出了一个不同的质疑。以介入的角度,来探讨一个关于如何呈现当代艺术,以什么方式呈现当代艺术的问题。就像此前俞可老师讲到的,对于这种过度景观化,他不希望出现一种“陈词滥调”。
二,如何突破固定的思维和明确的界限?
其次,在汪建伟看来,当下艺术圈总是在讨论社会、谈艺术家等等,“当以某一种特定的身份、明确的界限、来做区别的时候,其实我们已经有一个固定的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就是已经把‘内和外’、‘我们和他们’已经有一个界限区别开来了。那么在今天,对于“你、我、他”和“我、我们、你们、他们”这种对于传统空间的分割,实际上已经显得非常多余。而且用这种分割来解释我们今天面对的处境,也显得非常无力。因为我们现在很难用非常清晰的界限来把‘我、我们、知识’等等这种被限定的困境中解救出来。我觉得,它根本就不是一个我们选择清楚了再出发,而且是在我们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可以和不可以的状态下出发的。我觉得,这可能也是‘景像’展览要解决的问题。”
一如去年汪建伟在尤伦斯艺术中心的个展《黄灯》,在他看来“黄灯”是我们今天生存必须面对的真实状态,就是没有明确的可以和不可以。就像他最佩服的三位艺术家:卡夫卡、博尔赫斯和李劼人,他从不认为他们应该固化在文学领域上做讨论。
三,遭遇过度景观化之后,将如何呈现当下真实?
第三个问题在汪建伟需要解决的就是:“如何在一个‘遭遇’的情况下来做这次‘景像’展览?就是说,如何把我们今天所面临的真实状态以一个展示的方式来呈现给大家。”
为此,99艺术网记者也在新闻发布会后采访了参展艺术家汪建伟先生。
99艺术网:汪老师您好。就您刚刚谈到的,你第一感觉是这是一个由媒体发起策划的展览,主要的趋势是创造一个事件,然后由事件来带入一个观点,再来呈现一种面貌。就像一个“遭遇”一样,对于您遭遇这个事件所理解的“新”,后来提及的“软弱”,去怎样进一步理解?
汪建伟:其实“遭遇”不确定性,我们会认为是一些不好的事。为什么要这么说?因为在我们的内心深处有太多的确定性。这种确定性,实际上帮助我们获得了安全,但是这种安全,又让我们异常脆弱。因为我们不能面对社会的变化,因为我们这种安全是基于不得改变,不能有任何借鉴。但是今天的世界早就不这么安排,就不是上帝安排,是所有人共享的世界。所以在这样的事件里是公平的,我们觉得我们必须把自己从很脆弱的状态里面解放出来,所以说我用媒体来做例子,实际上是想说明其实我们今天所有人面对的都一样。
就像媒体的工作,你们没有任何人会把未来的十年的每一天干什么都写的详详细细的,那个不叫媒体,那个叫伟大著作的编剧,那是一种很古典主义的一种心态和方式。但是在今天,你们随时可能都面临的突发事件,我所说的这种突发事件不是属于你肉眼没有看见的,实际上是你的认知和你的经验很难达到的。那么这样的事件,促成了你必须要以这样的方式积极对应。而且你不能是说你全错,你也不能说未来错误。
我们不能说我们没有对明天的预测,我们做的不靠谱。但是我们这辈子只做明天什么都想好的事情,那么我们就要堕落、就要懒惰,我们不去想象。所以我的感觉实际上刚才说,我希望我从现在开始是否能够从媒体的一种工作和他们对这个社会接触的方式上给我带来什么样的不同。那么这就是我超越我自己的一个提醒、一个时机。
99艺术网:“一招鲜”吗?
汪建伟:我觉得这样的东西,媒体应该指出来这是一种误导,这种一种腐败。所以说我觉得你们媒体能理解,比如说你们每天用同样的字、同样的描述、同样的照片去报道这个城市发生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所以说艺术家也同样的。
99艺术网:所以说这次老师会带全新的作品参加这次的展览?
汪建伟:我觉得不是全新,但是会有技术和形式上的变化。所以我问了两个问题,媒体可不可以作为材料?因为一旦有了现成品,那媒体这种非物质,是不是也可以叫现成品的?那么如果我们认为他也是现成品,对于艺术家来讲,他可不可以融入他的作品,或者说它能不能作为艺术家的材料,那我觉得我必须去试。
99艺术网:那媒体带给你所带来的媒体经验让你有新鲜感吗?
汪建伟:我写过一篇关于“新”的文章,其中就有一个“今天”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即是它不能完全被过去所吸收。我们用不着把我们今天所有存在的理念和将要做的事情,都用一个过去的理由来证明它是对的。那么,我们只能说今天无能,但是同时不能说我们今天做不到,然后我们就用今天的标准制订一个未来。所以说在这种情况下,未来是失败的。我们不朝这两边想问题,那我们必须要有一个共处一个事件的概率。
我、媒体、社会任何一个人,我们没有什么艺术家和社会,社会和艺术家的区分。这种鸿沟都是被知识结构所界定的。那么我觉得在今天,这种知识鸿沟所确定的身份,实际上妨碍了我们正确的判断。
在我理解看来,这次媒体来做展览,有可能或者说是我希望,他们以他们对突发事件、以及对过去没有一种的不断预测的情况下,面对事情的态度来策划这次展览。而对我自己的作品本身来讲,不是说它不确定,实际上是如何面对自身确定的经验,你怎么超越的问题。我觉得是一个艺术家,如果对一个已经拥有的东西如此眷恋,你怎么能挪得动步子的问题。
一个民族对已有的东西如此珍重,那么它拿什么东西去面对,没有。没有就是想象,已经有的东西不叫想象,叫指任。想象力产生于尚不存在,但是我想通过我的努力去做到的。那么艺术家是这样的,我觉得我理解的创造就是这个东西。一个国家它的教育和它的媒体鼓励这样的一种创造力,同时给这种创造力尊严,我觉得这也是当代艺术家要做的工作。
说起来很容易,但是我的工作是了解跟我同处的这个世界,那么多不同的人,他们是怎么思考这个世界的。每天它给我带来我没有的,我不曾看到的这个角度、这个经验,我要动手去实践这个东西,因为它不是靠想出来。
每一个我觉得我现在能够拿来呈现的作品,后面有很多的失败,那么这也是艺术家的工作。所以说我现在有非常深的体会,在我眼睛里没有年轻,年纪区别、性别区别、身份区别,我只看在那种目光看见一个好的艺术作品的时候,我对艺术家的劳动就是有一种非常非常深的那种尊重。因为我自己有这样的一种经验,就是说你要用很长时间才能够到达这样一个的位置,所以我觉得我尊重这种非常多的劳动的投入,到最终他所展示的这个东西可能根本就不是我们传统意义上所认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