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年青一代新水墨艺术家,魏青吉亲历了90年代以来传统水墨向新水墨转变的过程,在西方现、当代艺术与本土“85美术新潮”运动的影响及自我兴趣使然下,魏青吉于美术史的高度上清晰认识到新水墨与传统水墨在创作方法论上的区别,艺术家在当下的“在场”是新水墨创作的必要条件,既要衔接传统文脉,又要在水墨语言方面有所建树;既要在当代艺术语境中探寻差异性,又要极力避免“民俗化”的创作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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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范新水墨概念
Hi:90年代你从传统水墨步入当代水墨的经历是怎样的?
魏:我从初中时期开始学习水墨画,和大多数人一样,也是从传统部分学起。90年代初上大学的时候,西方现、当代艺术以及本土的“85美术新潮”运动对我的创作产生了较大影响,我在水墨语言多样性方面做了很多尝试。从90年代中期开始,我的创作更接近于美术史的研究工作,我致力于水墨综合材质的运用与对水墨语言抽象化叙事的研究,从而探讨水墨艺术语言在表达上新的可能性。
Hi:你认为实验水墨在美术史中有着怎样的地位?
魏:应该说实验水墨在中国水墨的发展史中是一个很重要的环节,传统文人水墨画生存语境的丧失以及教条的艺术规范使其很难介入到当代艺术语境中来,实验水墨作为一种阶段性的、目标明确的工作旨在拓展水墨这种材质的语言承载能力,以表达更多的当代艺术观念,带有一种使命感,从技术方面、材质层面等去拓展水墨的可能性,建构一套新的水墨视觉语言系统,并让水墨语言真正转化到当代艺术的语境中来。
Hi:对于当下流行的新水墨,你如何理解?
魏:新水墨也就是近几年的提法,按照我的认知,新水墨应该是用类似当代艺术的概念来阐释的,但是近来我觉得这一概念被滥用了,这几年的一些新水墨展览和一些拍卖公司的新水墨专场拍卖等,他们所选的艺术作品使我丧失了对新水墨这一语词界定的判断,滥用之后的结果就是使原本比较混乱的水墨界更加混乱,所以,规范艺术概念和语词还是很重要的。
Hi:通过多年的水墨创作,你认为新水墨与传统水墨的区别在哪里?
魏:我觉得最大区别是创作的方法论不同。传统水墨所追求的更多是一种审美的诉求,新水墨作为一个当代艺术概念,并不以审美为最终目的,更多的是一种建立在个人经验之上的公共性话语,并寻求与传统的差异。
新水墨应体现艺术家的“在场”
Hi:从传统水墨向新水墨转换时会产生什么问题?
魏:对于不同的艺术家来说问题可能是因人而异的,于我自身而言,在早期创作时我甚至并不介意自己的作品是不是水墨,并且一直致力于使自己的创作避免落入到“民俗化”范畴。但是,传统的水墨艺术对我的影响已经成为一种本能,他会随着创作的过程慢慢流露出来,为我的作品带来一种特殊的气质,这是一个潜移默化的过程。现在看来,我作品中“韵味”痕迹的存在可能比我用水墨这种材料创作本身还要重要,因为它切实来自于传统,而且是一种真实的表达。我从不回避我的创作与传统的关系,但这种关系更多不是图式上的,而是精神上的。
Hi:你之前曾学习过壁画专业,这对你的水墨创作有何影响?
魏:因为壁画专业比较综合,我想通过不同的艺术方式尽量扩张自己的艺术认知和艺术语言,希望可以跳到水墨系统之外做些事情,但是跳出去不代表改变自己的创作方式,转换一下角度,或许可以使自己走得更远,并且,这也与我一直以来秉持的“差异之名”的追求是一致的。
Hi:在这之后,你在新水墨的创作上专注于什么问题?
魏:对我而言,如今画什么和怎么画都很重要,作为当下的艺术创作,体现艺术家自我的“在场”是十分重要的。当我们生存的环境改变之后,传统水墨语言已经不能满足表达的需求,因此要做一些新的调整、做一些建构性的工作,确立起属于自己的艺术创作方法论或艺术语言系统,而也只有这样,才能找到与传统的差异,才能体现你的存在。我的创作在不同的阶段总是对应着不同的问题,当然所呈现的只是一种思考的过程而非结果。
新水墨市场关键在于自然生长
Hi:我们知道你曾与高地画廊、红门画廊、万玉堂多家画廊有着合作关系,在你看来,画廊在哪些方面起到了推动新水墨发展的作用?
魏:画廊作为一个商业平台实际上也担负着教育、推广的责任,因为他们直接面对藏家和观众群。当有一定数量的画廊都在推动新水墨的时候,可能会产生类似于“风向标”的作用。当然我们希望看到的是越来越多的专业画廊做专业的事情,要有远见,而非急功近利。
Hi:近期你有何展览计划?
魏:近两年群展相对多一些,今年的个展计划已确定的在德国会有两个,下半年在上海华府艺术空间会有一个,具体计划正在实施中。
Hi:你认为新水墨的市场未来将是怎样的?
魏:作为艺术家我对市场不太有判断,90年代我们从事新水墨创作的时候几乎没有什么市场的概念,这些年来特别是近两年新水墨市场似乎有走热的趋向,不过,在如今这个极端商业的社会中,我还是希望让新水墨市场自然生长,对拔苗助长式的做法我们应该始终保持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