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雄立先生创作的《荷鹿图》122cmX245cm
评论家王景山在所评画作《荷鹿图》前留影
2017年1月6日至10日,“陈雄立作品观摩展”在北京荣宝斋美术馆盛装亮相,我专门为该画展写了评介文章:《淡泊难掩画芬芳——赞“陈雄立作品观摩展”》,该评论当日发出即在社会引起很大反响,尤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我文中重点评论的那幅八尺整纸巨幅《荷鹿图》,引起鉴藏家们特别关注。画展结束不久,这幅代表陈先生花鸟画水平的精心力作,即被河北一藏家收藏。
《荷鹿图》系陈先生2016年之精心创作,氤氲中“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错落有致亭亭玉立于池塘,在硕大荷叶托举中或盛开或含苞欲开的荷花,令观者能感到那扑鼻的荷香似乎正从溢满的画面喷发飘散出来,此时,还有谁不为其“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君子风范而肃然起敬呢!
画展开幕式上陈雄立先生携老友李铎先生步入展厅观看画作
再看荷塘边,九只神态各异的祥瑞写意鹿,结队自山野中跑出,或奔或站,或饮或呼,无拘无束,团结友爱,望荷欢嘻。这群祥瑞之鹿,似从天而降,它们不作秀不逞强不称霸,只把和谐友睦带给万物生存的地球。
而一只高落荷杆尖上的翠鸟,似乎正为眼前这一派自然和谐美景陶醉鸣唱。这一点睛之笔,可谓是画家将心中寄存对人类与自然的和谐大美,通过这只翠鸟尽情宣泄给人间。
全以水墨造形写出的鹿,此乃画家独创之美,已成为中国写意画上的嘎嘎独造,其意义价值不需赘言;略施淡彩的荷,笔墨淋漓,君子气度,写意花鸟画大家的笔墨功夫与修养,从画荷上尽览无遗;篆与行并书的自作诗题:“荷鹿图——和和睦睦见桃源,如在敦煌自在天。荇水荷风思上善,惠风拂面有心传。”加之所钤四枚名家治印,中国画最讲究的诗书画印,四者齐具,文气鼎足。整幅画面气魄宏大,笔意酣畅,写尽花鸟画的盎然之气,尤其是那群逍遥逸情传递和谐美好的精灵瑞鹿。人们从这幅画作中能强烈感受到,画中没有受名缰利锁左右的市侩气与铜臭气,充盈散发出来的是具有我浓浓中华民族气派的精神之美灵魂之美的艺术芬芳。
画展上陈雄立先生在自己精心之作《荷鹿图》前接受众媒体采访
荷花,自宋代大儒周敦颐作《爱莲说》后,这位理学鼻祖赋予了荷花极为深刻的哲学内涵,使荷花旋即成为品格高尚“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人间君子典范,其大美之德为后世文人笔下不厌其烦的描写歌颂。似周敦颐一样,陈雄立丹青荷花,歌颂它坚贞不渝的高尚品质,从而也表现了画家不慕名利,洁身自好,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从这里可以看出,画家也是高傲的,他那种不从众只求纯净的心态,在时下碌碌尘世中殊为难能可贵。这便是画如其人的诠释。陈先生将象征君子气度的荷花与象征和谐团结的瑞鹿这两种大自然中的典型物体,集纳一图之中,从典型环境到典型事物,这一中国写意画的选材方式,犹似中国历史上的“六书造字”,都是自开始的象形,演变到最后的假借即寓意了。所谓中国画博大精深,由此可窥一斑。
因为该画传递出的大美,告诉人们,中国画必须具有自己民族精神特性,是有根基,有出处,有追求的。该画不论是从造形、构图,用墨、施彩,都彰显了画家在花鸟画上卓尔不群的艺术语言,这艺术语言来自画家长期亲浸于文史哲和儒释道诸多方面积累的深厚学养,其造诣,位列当代花鸟画大家,无可撼动。
李燕先生在画展开幕式上深情回忆雄立师兄追随父亲李苦禅大师学画往事,其身后放大的背景画即《荷鹿图》。
我曾多次向陈先生请教:中国画何为好?答案是两个“一定要”:即一定要美,一定要难。
好的中国画,一定要美。一看就能吸引观者驻足,促其想看、爱看、耐看,从中获得愉悦心情,陶冶情操,进而获得真善美的教化。如果粗俗丑陋,一看就厌,恨不得把眼闭上;若再看,就欲要吐,那就完全失去了中国画作为美术的基本功能。所以,从所画题材内容,用墨施彩,构图布局,到印章题款,或大气壮美,或清爽隽秀。
好的中国画,一定要难。中国画最讲究也是最可贵的,就是那不能言传,只可心会的神韵,即能够引起观者无限遐思的那一种境界。如果一看就空,眼睛扫一下什么都没记下;再看乏味,没有咀嚼后五味(苦辣酸甜咸)中的任何一味。画家不仅要能人之所能,还要能人之所不能,而且所画作品,令别人很难模仿造假。即便有高手仿造,顶多也是仿其外形皮毛,无法得其内在精神。
观陈先生的《荷鹿图》,既美又难,二者浑然大成,堪能焜耀画坛。
王景山、陈雄立、苏士澍(中国书协主席)三人在《荷鹿图》前合影。(李忠雁摄影)
《荷鹿图》此番展出,评论引导,观者如潮,成为画展中出镜率最高的一幅名画被藏家收藏,亦在情理之中。
王景山2017年4月24日於和平润山书屋
(作者王景山:报告文学作家、美术评论家、中国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