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洞
从严格意义上,将孙戈定为一名“卓有建树的军旅画家”更为贴切。这因为无论从代表作的社会影响上,还是他的人生大势,乃至他的创作理念和世界观方法论的形成上,都打上了深深的军旅印记。
孙戈的代表作之一是《新兵》,在他笔下,曾二度创作过这一主题。最早的一幅是在北疆部队供职期间,他笔下刻划出一批崭新的个性迥异的新兵形象,无论构思、构图和人物形象刻画以及艺术表现,都具有开创性的意义,是一幅现实主义的力作。在他转入海军后,又进行了同一题材的创作,题为《大海的召唤》,继续他的现实主义艺术道路和新兵情结。
1、用画笔撰写了一又一篇震耳发馈的丹青论文
孙戈的创作注重思想性,控掘生活的精神内涵做以艺术的再现,以诠释画家的审美追求。最好的说明是他创造《硝烟初散》时的初衷。画面表现了解放战争时期的一个战斗细节:在攻城胜利打进城市后,一名战斗员被图书馆这一庞大的知识库所吸引。在这个背影上,倾注了画家深邃的思考:即军队在战争胜利进城之后,面临着充实知识走上新的征途的任务和使命。军队如何面临着新的转变——这里画家以强烈地历史责任感,用画笔撰写了一篇震耳发馈的丹青论文,揭示出军人生态转变的重大心路历程。
对一种生态被打破后,如何面对迎面走来的新生活的关注,是画家孙戈的艺术创作的重点。从对一个人普通青年人到一个军人的转变时期新兵的关注,到军队从战争到和平的历史性转变思考的直击,还有对把握历史趋势伟人的刻画,使画家孙戈的画笔多了凝重的内涵。这里有:新中国创建者中的主要代表人物毛泽东和周恩来,有中国改革开放的先行者任仲夷,还有走进城市为高楼美容的清洗工,也有肩负反恐重任的武装警察等;而地边陲的山民更倾注着画家的炽烈情感,一批批生动的人物形象,与画家创作思想相统一着,诠释着不朽的精神品格而标识着时代。
硝烟初散190x1581984年
2、造型的真功夫使得他能够架驭大的主题性创作
人物画作品是靠形象说话,孙戈的成功来自他扎实的绘画基本功和天赋的灵气。首先他的素描画得好,人物的造型即准确又生动,这为他一贯坚持的主题性人物画创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灵气应该是一种天赋,他的笔墨感觉很好,而且善于临场发挥,创作出很有激情的佳作。他在与明友聚会时常在盘子上为人画漫画肖像,数量相当可观。记得在1984年沈阳军区创作班时,李秉刚、梁兵等人在打扑克拱猪:孙戈信手画出不同表情的猪头像给输者挂在胸前,生动传神,至今让人难忘。由于有了这种造型的真功夫使得他能够架驭大的主题性创作,在《战友》一画中的毛泽东、朱德,还有张之洞和孙中山,以及来中国参加抗日的国际友人的群像等,塑造出一系列血肉丰满的人物,彰显出的艺术灵光。他能够透过形象走进人物的内心世界,形成了从《新兵》到《战友》的一脉承接的丹青文脉和艺术风骨。也是一个军旅画家的终生追求。
而他创作的“移动的生活”系列,纪录了市井人物崭新的生态,比其它的创作更富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成为一组题材和内容创新的丹青佳构。更重要的是,这组作品,通过捕捉生活细节刻划出一系列形神兼备的中国画人物经典形象,进而大大提高了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家的学术品位。
3、使孙戈的艺术人生走向新高度的三点特质
孙戈是北方人,但作品却很有江南画家秀骨特质。他很擅画小品,在八十年代初,我见过他画的小品《钟馗》,留下难忘的印象。多画小品对画家全面素质的提高大有好处,更是对诗书画印融汇贯通的必修课,孙戈做到了,不断创作着、收获着。
孙戈的笔墨很有神韵。讲笔墨,使他的国画作品在造型准确外提高了格调,形成气韵生动,画境传神的艺术风貌。在浓淡干湿的节律中升华了作品的精神内涵,这在以傻大黑粗为荣的东北画家中脱颖而出,形成了特有的学术特征。尤其他的花鸟画,更画出了品位和高格。
孙戈作品的另一个元素是线性造型。以线为魂,使孙戈人物画具有强烈的艺术感染力。就在他的成名作《新兵》的全面因素刻画中,支撑人物经纬仍然是一条又一条精准的结构线。而在他的《移动的生活》系列中,他的以线刻划人物的能力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即使是人物形象上他也能够用线条高度慨括,让都市人物生动传神地走向时代画卷。与线性造型相结合的是书写性,无论是表现惠安女和异域外风情的人物,他把书写与绘画溶为一体,即氤氲多姿又帅气高古,一展中国传统画种的魅力。
就像歌唱家的成功靠有个好嗓子一样,中国画的成功靠勤奋灵性与好笔墨,有了这三点,足以使孙戈的艺术人生走向新高度。
(李人毅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人民美术网总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