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历】
朱永成,1962年出生于广州,1984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本科毕业,1987年广州美术学院国画系硕士研究生毕业,1990年赴澳大利亚留学,在南昆士兰大学攻读现代艺术,1994年回国任教于广州美术学院,副教授。广东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澳洲中国美术家协会副主席,广州国画协会会长,西关画院院长,荔湾政协书画院院长,广州梅社书画院副院长。
代表作品有《春潮》、《红五月》、《丹青岁月》。
出版作品有《朱永成山水画谱》、《朱永成作品集》、《朱永成山水画集》。
《梅舍山居》69×69cm
山水写生随笔——朱永成
山水画写生,应该是艺术形象表现和意向书写的综合体。中国有句古语,境由心生,中国人历来强调只有欣赏者带有美好的心境,眼中的自然山川才会流光溢彩。心美境才美,由此形成了山水画与山水诗同属于同一类艺术的两面。画中要有诗,诗中要有画,写境更是写心。
《归来还是看家山》
石涛说:“搜尽奇峰打草稿”。山水写生的过程也是对自然感悟的思维过程。更是通过中国画特有的笔墨语言对自然感受的一种再创造。与传统西洋风景写生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中国山水画更强调的是可居可游,就是强调画家从一个旅游者的角度去欣赏自然的山川美态。用自己的的心,眼去读自然。把自然美景诗意化的浓缩在咫尺之间。也就是说山水画比起西洋画的写生更强调理性并带有强烈个人感情色彩来表现自然,写生更是写心。
《三眼井》68×68cm
山水写生可分为两大类
(一)形象美的真实再现。自然山川本身已经构成了一副很美的图画,我们的作用是尽心的传达这一美景。如我们的黄山,三峡,摆在面前的就是一副典型的中国画,我们只是人在画中走。我们唯恐的是没有传达好自然的神韵,灵动。
《岁月如歌》
形象美包括:
(1)造型之美,如树木,流水之秀美。山川,大壑雄奇之美。
(2)光影之美,也就是境物黑白对比之美
(3)疏密之美,也即境物点,线,面结构之美
(4)色彩之美,也就是色调,色块和谐对比之美
自然之美从来都是千变万化,有时是瞬间即逝,写生就是要锻炼这种灵动捕捉美感的眼睛。大自然从来不缺乏美,缺的只是发现美的眼睛。
问题是我们往往带着有色的眼镜去观察自然,无论大江南北都是一种技法,套路。一种伪悲情宣泄。
《山泉水来了》
(二)感受美的传达。写生之中,我们往往会遇到境很美很动人。但又不知从何下手开始画。它是在山水玩味过程中一种诗意化的境界,是一种时空流动的美感。
这样,在下笔之前,要让画境在脑海里逐步的清晰,境物经营不受制于真实的自然,抓住核心景物铺陈画面,由想象来引导画面展开,有可能是移山造海,更有可能是无中生有。
《山林小径》
‘无法之法为至’传统山水画的技法,往往很难驾驭日新月异的现代生活景观。在千变万化的大自然之中更显笔拙。我们之所以写生,就是从新的自然景观之中寻求合适的表现技法。最忌的就是带着满脑的前人笔墨去套自然,无论春夏秋冬,城市,乡村都是一个模式。
在大自然中,只有做到物我两忘,不拘成法,才能创造出宛如天成的艺术佳作。
《聪明泉》71×69cm
山水写生还有一个功能就是山水画创作的原始素材。写生很自然的把景物形体尽可能多的收进画面,为今后大幅创作收集原始形象资料。这样,不厌其烦的罗列一定会以牺牲笔墨的趣味为代价,毕竟艺术的感悟和灵动才是它的所长。
写生也忌一板一钉,全盘照搬自然。自然山川,除了能使人热血沸腾的形象美感和醉人的韵律外,同时参杂许多不和调的形体,要把大山大水浓缩在斗方之中,更需要一颗去伪除真的慧眼。当然中国画的工具材料也决定其写生不可能照相式模仿自然。
《太行金秋》
写生更忌无视自然感受而把景物作符号式在画面陈列。在艺术生涯中,有时我们会错误的解读书卷气就是明清那种把艺术形象符号化的倾向。把画中有诗误读为山水诗的图解。丢掉了绘画这一视觉艺术的形象根本。当前美术界的复古的潮流同样影响到美术教育的写生课程。每次观摩学生的写生作业,满纸古山古水,污天黑地。而且都像是一个人画出来的,全无个性可言。大好河山都变成了残山剩水,名曰“禅意”。可悲!
《五指小径》70×69cm
写生画面的色彩处理,在山水画里面的任何色块,都必须考虑到与国画的笔墨,黑白,线条的和谐。中国画的颜料,有矿物质的,有植物物质的,其水溶性质与墨的黑白混合会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有些本来在色彩调配中很科学,理论在这里会产生不了效果。故西洋色彩原理可供参考而不能直接运用。国画中的色破墨,墨破色技巧更是千变万化。这就要求我们在平时实践中多留意,多总结经验。才能画出既丰富多彩,又妙趣横生的作品
《古道》
写生画中,内容深刻者为雅。淡薄,低俗者为俗。雅俗不拘泥于形式技巧,如疏体密体,黑白与色彩来区分。传统画论中,曾经有独尊黑白的历史,墨分五彩,以墨色为最。墨分五色,仿佛墨色绘画成了中国画的代名词。
其实,色彩在视觉艺术中是最能捕捉感官神经的形式。放弃了色彩等于放弃了视觉艺术最精彩的部分。只是传统掌握了艺术评论话语权的文人士大夫。为了率性和方便,片面把水墨捧到前所未有的高度,列为上品中的上品,即逸品。这未免有强词夺理之嫌。
《印象水牛湾》
论技巧,恰如其分者为高,繁琐恶俗,言不达意者为低。
列宾曾经说,用最简单的方法又能最充分的表现对象的质感,量感,空间感,色彩感,为技巧之最。我们会惊叹李铁夫的油画头像写生只用了二十九笔之简。可见精炼的技巧在艺术创作中何等重要。
当然,门派之见,门派之争不应是作为艺术的根本。最好的就是最恰如其分的,最有内涵的。
《峰岩洞》68×68cm
学院式画师往往缺的是纯熟驾驭工具材料的技巧。在野画师缺的是艺术内涵的全面素养。两者互通有无,取长补短,必成大器。可惜为画者多自视甚高。往往以己之长比别人之短。互不正确对待对方更难正视自己,更谈不上交流。多少天才画手被时光埋没。
能以绘画为职业是认识的一种幸运。它既怡情养性又不分贵贱,高低雅俗一目了然。正是一份耕耘,一份收获,厚积薄发尽在无言中。
2009.10.10于南海拾竹斋
《江洪暮影》70×69cm
《雾里仙踪》
《西关人家》
《雾锁寒林》
《春曦》69×69cm
《人间乐土》
《五指仙踪》70×69cm
《将军瀑》
《天佑岭南》
《鱼港之晨》69×69cm
《小径无人鸟自飞》
《水乡的记忆》
《精耕》67×69c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