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战国五山字纹镜
安庆潜山,皖国古都,堪称安徽之源,新石器薛家岗文化遗址所在地,文物发掘出土较多,潜山博物馆珍藏颇丰,尤其青铜镜,其中收藏的战国山字纹铜镜,精美绝伦,极富艺术观赏性。
五山字纹镜(图1),考古发掘出土,属于国家一级文物。其直径12.4、厚0.67厘米,重340克。主纹饰五山字纹,无花或花瓣辅助形纹饰,地纹全是窝状羽纹。钮制为弓形钮,钮顶两道凸弦。底座为宽窄两圈圆形环带。因五山字比四山字多出一字,在构图布局上有别于四山字镜对称形式,而是以圆形底座为中心,围绕钮座环绕,均匀分置五个部分,呈现环绕式排列。五山字中间一竖,为斜顶镜背内区的内缘,其余两竖的顶端,各有向内转折的尖角。宽缘与内区之间,为一圈内环为由内向外倾斜式圆形环带。镜缘,素平缘。
图2 战国四山字纹镜,钮顶三道凸弦
四山字纹镜(图2),属于国家三级文物,直径11.5、厚0.47厘米,重165克。主纹饰四山字纹,地纹窝状羽纹。钮制弓形钮,钮顶三道凸弦,正方形底座。四山字底横与方形底座边横平行。由战国十二花瓣纹,也有学者称谓为每组2瓣的连贯式花瓣纹,具体是在钮座的正方形四角或每边中点各伸出一片桃形叶片,叶尖略微往上翘起,并有狭带向上伸展,靠近边缘处再各连结一个相同的桃形叶片,相互垂直阻隔,将镜背面分割四区,将四山字纹相隔,地纹为羽状纹,填以空隙处,四山字主纹对称分布,山字均向左旋,每一个山字中间一竖,顶住内区的外边,其余两竖之顶端,各有向内转折的尖角。镜缘,素平薄缘。
图3 战国四山字纹镜,钮顶一道凸弦
四山纹镜(图3),考古发掘出土,属于国家三级文物。其直径13.8、厚0.45厘米,重195克。主纹饰四山字纹。钮制为弓形钮,钮顶一道凸弦,正方形底座。由四组四瓣花排列成一个正方形,形成四个山字主题纹饰区域,底座方形的每一只角,与各伸出一片桃形叶片相连,叶尖略微上翘起,并有狭带向上伸展,与十二花瓣纹组成辅助性纹饰,四个山字均向左旋,每一个山字中间一竖,斜顶内区外边,其余两竖之顶端,各有向内转折的尖角,四山字底横与方形底座横平行,地纹窝状羽纹镶嵌空隙处。镜背面破损三处,有粘黏痕迹。镜缘,素平薄缘。
战国山字纹铜镜,是以镜背的主题纹饰呈现山字形装饰纹饰来称呼的,地纹窝状羽纹,是楚镜里的主要镜种之一。在清代梁延枬的《藤花亭镜谱》与清末民国徐乃昌的《小檀栾室镜影》中称为山字镜。1936年梅原末治在《汉以前古镜的研究》里称为丁字镜,有些欧美研究学者称为T字镜,而我国研究学者一般称呼山字镜。
战国时期的铜镜,主题纹饰丰富多姿,多以几何图纹为主,兼有动物、植物的纹饰。几何图纹有山字纹、菱形纹、云雷纹、弦纹、连弧纹等。在战国时期铜镜中以山字纹镜分布最广泛、数量最多。植物纹饰有花瓣、花朵、枝叶等,在战国早、中期流行的花叶镜中,四叶、花瓣、花朵都作为主题纹饰饰于镜背。四山镜、菱纹镜等镜类,常在地纹上添加花叶纹等辅助性的纹饰来衬托主题纹饰。
战国铜镜的纹饰布局颇具匠心,常见对称式、双圈式、环绕式三种。钮制主要是弦纹钮,是战国铜镜鉴定的重要特征之一,形式为弓形背上凸起一至三道弦。钮座一般为圆形和方形。镜缘形式也有两种,一是平缘,其中又细分素平缘和内向连弧纹平缘。二是素卷缘,其中也细分底卷缘和高卷缘。
山字镜根据山字的数目,再进一步细分:三山镜、四山镜、五山镜、六山镜。山字镜是战国时期最流行的镜类,在湖南地区发掘的楚墓中四山镜最多,三山镜、六山镜为数极少,只见于著录和传世品。各种类型的山字镜主要流行于战国的早、中期,四山镜出现较早,尤其字体较粗短、花纹简单,约在春秋晚期就出现了,字体细长、花纹繁缛的四山镜,基本上较晚的战国早中期,带花带瓣的纹饰,时代更晚些。五山镜出现时代较晚,大约在战国的中期。六山镜出现在战国晚期。
有关铜镜“山”字纹饰寓意,众说纷纭,莫衷一是。但是铜镜上书写的山字,与当时春秋战国时期书写的山字,区别很大,不足以说明当时山字纹的寓意,与山字本义相连,有牵强附会之嫌。从构图上,应该与当时出土的商周青铜器中出现的勾连雷纹有关,或者说山字纹,由商周青铜器勾连雷纹演绎或者移植过来,这个观点,目前学术界和文博界广为接受。但此谜至今悬而未决,有待学者进一步研究探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