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历
宋次伟,男,1955年生于贵州贵阳。1983年毕业于西南师范大学(现西南大学)美术学油画专业,同年进入贵州民族大学任教。在教学工作同时勤于艺术创作,作品先后参加全国第六届、第八届、第九届、第十届美术作品展,以及第一届、第三届全国体育美展,并获全国第三届西部大地情美术作品展银奖,获贵州省首届美术专业作品大奖赛金奖,获贵州省政府文艺三等奖,创作大型历史作品【图云关】为贵州美术馆永久陈列。现为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贵州民族大学美术学院教授。贵州画院特聘画家。
苏世独立 闭心自慎
——记油画教师宋次伟
屈子在《九章·橘颂》有:“独立不迁,深固难徙,苏世独立,横而不流,闭心自慎”之说,鄙人觉得用在我美术学院宋次伟老师身上很是恰当。宋老师以自身的言、行、德打造了一个独立的精神空间,以对艺术的理解打造了一种艺术的精致与深度。
宋老师与绘画结缘,缘于幼时对美术(那时俗称为画画)的情有独钟,且爱之甚切。为了他的爱好,宋爷爷硬是从微薄的收入中专门挤出钱来给他购买颜料。后来他进入了标准件厂成为一名工人,工作之余也从未放弃过手中的画笔。1979年,有心人终未被负,他考上了西南师范学院,从此与绘画,特别是油画结下了不解之缘,耕耘至今不觉已三十余载。在西南师院,他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勤奋刻苦,努力钻研,再加上名师指点,其在油画方面的成绩不断得到提高,毕业时创作的油画作品《求索者》即成为川渝(当时渝尚未直辖)大地入选作品之一入选第六届全国美展。
1983年西南师院毕业后,宋老师来到贵州民族大学成为了一名美术教师。在民院,他和巫子强等老一辈艺术家共同参与了美术系的建立,也正是因为他们的辛勤付出,美术系1984年顺利恢复招生。他们这一代人,经历了贵州民院美术系从无到有,从有到今天的发展壮大的全过程。
美术系初建伊始,教师不多,教师们工作非常辛苦,一方面为满足教学硬件软件需要大家操劳,教学任务也很繁重;另一方面家庭需要照顾,当时宋师母在医院上班时常无暇顾及家庭,宋老师身负多重工作,但这一切并未阻止宋老师进行创作,他在狭窄的家中辟开一块地方背起娃儿画画。
宋老师热爱绘画,尤是油画,绘画已是他生命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份,已融入了他的生命,也正所谓“深固难徙”。他是写实派的高手,功力深厚。他用他自己独有艺术思想,观念和手法,以高原特有的地貌和民俗文化为表现对象,经过几十年的经营,创作甚丰,且题材广泛,件件经典,耐人品读。他的作品,纯真、纯净、纯粹。纯真的是通过他的画你可以看到他内心对于美的理解,对于生活的真善美的追求和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美好理想。
如作品《山灵》:茂密的森林中繁花锦簇,曼妙的少女与温顺的老虎散步,可爱的小松鼠悠闲地座在“大猫”的背上,色彩艳丽的锦鸡从空中飞过,机灵的小猴座在岩石上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一个不足二平米的平面里创造出的是一个似若童话,恍若隔世,浪漫而又唯美的画面,仿佛要带走进了电影《阿凡达》中,体味的是人与动物、人与自然、人与精灵之间和睦相处,悄悄对话。纯净的是宋老师的作品关注生活,来源生活,山山水水人人物物信手拈来,画面中表现得干净利索,恰到好处,添一笔嫌繁,加一点嫌多。他笔下的静静流淌的河流,雄伟的山川以及自然万物已经不再是事物的本身,而是一种语言,而这种语言所表达出的语境都赋予了特别的意义,你可以直接和他的作品对话。用他自己的话讲就是“已不是简单的图解和叙述,而是通过形象元素营造出文化内涵,折射出作品内在的精神。”
他的另一幅作品《大山深处》本来是一幅风俗画,描写的是迎亲队伍经过大山的场景,在画中,黔山峻秀,巍峨高耸,直逼画面顶端;木林葱郁,如黛如墨,云蒸雾绕,似若仙境,将画面上中下连贯,画面底部,人头涌动,花轿徐行,吹拉弹唱,热闹非凡。想必那出嫁的新娘座在轿中也定是心潮澎湃,激动异常。山水人物,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大山因人而不寂寞,迎亲队伍很热闹却给群山深处平添几份幽静。再看整个画面如诗如歌,美仑美奂。正如他在自己在文章《贵州风俗油画的视点和语言》中所言:用油画解读生活中、书本中的图式文化和民情生活,力求获得纯正品味的油画精神。正是这种“油画精神”,出世脱俗,纯真、纯净、纯粹。
宋老师宽厚仁慈,襟怀坦荡,有仁者风范,用我们同学间的话讲是一位“绅士画家和老师”。宋老师生活中极为低调,虽为美院元老且学院酒协名扬贵州美术界,他却滴酒不沾。他酷爱咖啡,且有一手好手艺,各位若有兴致可到其工作室一走,一可拜读作品,二可求教求知,三或有幸可品尝宋老师亲自为你煮上的一杯咖啡。宋老师为师几十年,学生遍布天下,姣姣者甚众。他以学识、学养和人格影响着大家,甚得大家尊敬和爱戴。一说到他,其女儿小宋老师口中一句句都是“我父亲”,老一辈同事则言必“宋老师”,中青年的同事谈起是“宋伯”。现略举二三事与众共享。
前年五月,宋老师指导一位本科学生毕业创作,在我印象中似乎是一王姓女生,快毕业了毕业创作稿都还没有出来,也不和指导老师取得联系。宋老师急了,于是一天给该学生打了七次电话,且一连几天,学生尚好,竟然一直不接。十来天后给宋老师回电说她在单位实习太忙无暇顾及毕业创作。直到六月毕业时创作也还未完成。这时宋老师又找孔阳、马骏两位老师商量对策。宋老师教学三十年从未迟到过,八十年代末,大学生尚且不似今天,人中骄子感觉甚好,于是到了学校上课有点拖踏。有一天宋老师来到课堂,教室里竟一人未到。于是宋老师来到宿舍楼一间间把门敲开,一脸严肃:“十分钟后教室见”。此后学生再也不敢偷懒。
初为人师,宋老师提前一个月便从学校借了石膏,在家准备好了范画。第一次走进课堂,把范画挂好后,他回忆道:“我们都忐忑不安地把示范画挂于教室,让学生观摩,虽说是示范画,但从内心来说仿佛是赤身裸体暴露在公共下,心理压力很大,生怕被人瞧不起。”据我回忆,宋老师上课一直都是和学生们一道画的。
这就是我们的宋老师,他可以亲自到宿舍把少不更事的学生叫起来上课,也可以一天连续打七次电话给学生,因为创作完不成怕影响学生前途又为其奔走。这是一种博大的胸襟和胸怀,能做他的学生是有福气的。作为绘画教师,上课只是动动嘴皮子,甚至搞点作品也弄虚作假的也都存在,更别说是“从内心来说仿佛是赤身裸体暴露在公共下,心理压力很大,生怕被人瞧不起”的“闭心自慎”了。记得上次和王仕明老师在讨论的时候也谈到这一点,“作为专业老师,我还是建议和学生一道画点”。这恐怕是我们这些为人师者一生值得好好遵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