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中奇(Fu Zhong Qi)
男,1959年5月14日生于黑龙江省齐齐哈尔市,满族。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1978年考入鲁迅美术学院中国画系,1982年毕业。同年入黑龙江省画院任专职画家,1988年入中央美术学院研修班进修。现为深圳画院专职画家,国家一级美术师,有突出贡献中青年专家,中国艺术研究院艺术创作研究中心特邀研究员,深圳中国画学会副会长,中国国家画院刘大为工作室执行导师。
自1982年一直从事美术专职创作,在使用中国画表现北方地域特色 、民俗及少数民族风情方面有独特的心得和研究。创作作品有《北方系列》、《黑土系列》、《民间水墨系列》、《现代水墨系列》、《都市水墨系列》等作品。
作品被中国国家博物馆、中国国家画院、中国美术馆、黑龙江省美术馆、黑龙江省画院、深圳美术馆、深圳改革开放陈列馆、深圳画院、青岛画院、哈尔滨市图书馆、内蒙古东联书画博物馆收藏。
荒原心印 雪野雄魂
——喜观富中奇北国山水
文/薛永年
前不久,我又一次接触了年青画家富中奇。半日的交谈,一批引人的作品,使我久久玩味他出手不凡的艺术。富中奇的为人,孤僻,寡言,多思、善悟而自信,不是一夕交谈就可以了解透彻的人选,他的山水画艺术,旷远,壮阔,苍莽、幽邃、单纯而神奇,很难用语言说清其丰富而深沉的内涵。然而,他笔下荒原雪野中不朽的精魂与永恒的灵光,十足地打动了我,使我惊异,令我熟思,促我感奋。反复品赏他的别具一格的作品,我发现了几个不同层次的特点。
首先,他拓展了山水画的题材领地。遍观他的作品,就好像置身于荒原。严酷的白山黑水之间,摆脱寻常的倦怠,进入了鸿蒙初辟的家园,满目是雪漫荒原的顽强生态,无论是天苍苍野茫茫的白日,还是天野一色黑如墨染的寒夜,无论是晨曦初露天光乍泄的拂晓,还是黄昏来临夕阳灿灿的傍晚,总是在一望无际的莽原上,时隐时现地覆载着随风起伏的皎洁白雪,参差错落地密布着绛红或枯黄的草树叶叶。其间时而现出一片形状各异的沼泽,有的黝黑,有的湛蓝,也有的澄碧,虽然一律很浅,却或者托浮着块块洁白的坚冰,或者倒映着草树的形影,或者比衬着坡岸与草叶上的阳光。
偶尔也可以看到一两行落尽枝叶的小白桦树,一株孤零零的历经沧桑的老树,一座古老而简朴的木屋,甚至也有个别渔猎民族的身影或象征人迹的爬犁小船。然而,在这人迹罕至的景象中却不乏野生动物的出没,有时是黑熊,有时是红狐,有时是獐鹿,有时是野鸡,或独自逡巡,或只身疾行,或老幼相顾,或雌雄相伴。
显而易见,富中奇的北国山水画,向已经步入工业文明的人们展示了一片难于梦见的景观,景观中那古朴,荒寒、辽远、粗旷、沉雄、神秘的野性与生气,那种奇旷奇寒中的不息活力与无尽灵光,不仅在古代山水画中得未曾见,而且在当代日渐发展的北方山水画中也绝无仅有。它像早已引起注意的沤歌林海雪原晶莹,璀璨、高洁、壮阔的冰雪山水画一样,突破了历代画家的视野,开拓出又一个令人触目动心的完美境域。
其次,富中奇的山水画“神遇而迹化”地构筑了一个古今精神往来的艺术世界。茫茫大地,悠悠的苍穹,起伏的雪野如波翻,丛丛的草树如云涌,奇妙的光线,不知是从何处射来,神秘的生灵,忽然在眼前出现,这一切都浸入了作者的感情,寄寓了他的精神遐想,是对上古的对话,是对沉睡的呼唤,是对文明源头的思索,是对未知奥秘窥探。一些似真疑幻的作品,在真实而具体的描绘中,巳经注入了惊警的立意和炳耀千古的精神,在幽秘的《秋月》中,大地隐没于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草叶在一束月光的照耀下沐浴着清冷的光辉,像流云般的晃动光暗交界隐藏着双目闪闪发光的红狐,观之令人惊悸而振颤。
在温煦的《回忆》里,旷野长天中的夕阳开始被暮色消融,遥远的地平线上从立着壮阔古朴巨大的黛黑的木屋。屋边利刃尤存的古树,枝桠左右纷披,笔若虬龙,形如闪电。屋前则有一条发光的道路自远及近,直抵目前,引领观者共同感受与历史自然同一的生命永恒。其它许多作品也大都强烈的吸引着观者的视线,震撼着观者的心灵,让人产生一种无法表述的震动。
可以看出,富中奇的北国山水画,不仅表现了令人耳目一新的自然美,而且自觉倾注了情有独钟的体察和人文精神的感悟。这种体察和感悟,摆脱了千百年视山水为,“可游可居”之所的习惯心理,在内心深处把自然历史与人生联系在一起,他回忆自己深入生活的感受说:“那里是原始的,也是现代的、现实的、却充满了传奇的色彩。一种远古的哲学观和伦理观凝聚在人类步入文明年代最具光彩的阶段。
那种神奇的魔力让我激奋,让我尽情地去感受它无尽的魅力。”正是这种感动,领悟与驰思,使得富中奇的北国山水画包孕了某些实景山水少有的悠远的历史感,苍茫的空间感,生命的永恒感,还有那寒冷昏黑中的爱患和豁然光明的豪憬。也许恰是这种令人不能无所触动的精神之光,深深地呼唤着观者内心的回应。
看他这些集苍茫,险峻、遥远、庄肃为一又不失辉煌的作品,特别是作品中遥远地平线上壮健的古树和庄严矗立有如丰碑的老屋,我立即想起寓日难忘的《溪山行旅图》,这件范宽笔下的古代巨作,画得那么写实,那么具体,远在天边的巍巍高山,不知为什么总是壁立目前,甚至“远望不离座外”,信觉伟峻崇高。它令人震撼而不是轻松,使人壮敬而不敢狎玩。
可见,作者不是为了仅仅歌颂人类的伟力而蔑视雄崎万古的大自然,而是用天人合一的理念去感悟人类在伟大自然中的生息劳作。富中奇不少作品,也给人们同样的观感,在呈示人类与自然的对立统一关系的山水画中,当然不应贬低任何成功描绘名山胜迹或改造山河的作品,但山水画的领域是宽广的,像富中奇这种展示了尚待开阔的自然原生态与人类审美关系的艺术,因灌注了敬畏感奋之情和跨越历史时空的想象,故以其独特的人文精神把当代某些无病呻吟的新文人山水画和流于媚俗的旅游山水画远远抛在后面,为在山水画中刷新意境与提高境界做出了有益的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