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白石篆书“旅泊盦” 镜心 纸本 北京匡时2017春季拍卖会 RMB 345万元
十年来，以齐白石作品为代表的高端精品行情平稳走高。数据显示，2008年，齐白石作品的成交均价为18万元/平尺；2014年，成交均价为76万元/平尺；2017年，则达到了惊人的156万元/平尺。对此，有业界人士将2008年归结为“精品捡漏的最后机会”，2017年则正式步入高端艺术品市场。十年间，顶级藏家的角逐使得精品书画成为真正金字塔尖上的游戏，特别是在经济环境、买家结构不断变化的背景下，高端精品投资回报率日渐增高，成为当下收藏市场最值得信赖的收藏品类。
逆市前行
2008年以来，国内艺术市场走过了跌宕起伏的十年。细分至各个领域，受国际环境影响较大的油画雕塑板块曾遭受毁灭性的重创，至今没有恢复往日的辉煌；当代书画也挤掉了曾经充斥的泡沫，带着作品难卖、画廊倒台的痛点进入理性调整期。然而，以齐白石等大家为代表的精品书画行情却是在相对平稳中一路走高。艺评家齐建秋指出：“中国书画的底蕴比较深厚，市场较为广泛，和世界经济的交集不是很多。它的行情会受到国际大环境的影响，却不至于波动那么大。”
回顾十年之前齐白石作品的拍卖表现，中央财经大学拍卖研究中心研究员季涛表示，“那时的观感其实和现在差不多”。作为近现代书画领军人物的齐白石，虽说当时成交价可能只有几百万，但整个专场也就几千万总额，价位也是非常了得。在季涛看来是等同于今天的过亿佳绩的。
业界人士众所周知，艺术品市场在十年间曾有过两段低谷时期。一段是2008年下半年，另一段是2011年下半年至2015年的颓势。齐建秋将2008年下半年的短暂低迷形容为“不用花太多钱就能够买到精品书画的最后机会”。2008年，潘天寿的《春塘水暖图》在西泠拍卖上拍，最终以2000万元的价格成交。而这幅作品在1996年嘉德拍卖上卖出600多万元，12年间，价格仅增加了3倍。在齐建秋看来，这幅作品与去年拍出1.59亿元的《耕罢》尺幅差不多，艺术性更高。由此可见，在十年前的拍场上，精品的价位并不高，甚至远没有到达业内估价。但这样短暂的捡漏机会也是转瞬即逝，一去不复返了。
2009年之后的艺术品市场有着较大增长，虽然历经了波折起伏，但精品的近现代书画市场仍然是在逆势中持稳。“2011年下半年到2015年之间，齐白石的行情有所下滑，2016—2017年逐步走稳。”但季涛细究了其中的区别：“整体上是上涨的。齐白石作品中的精品，如大幅作品，精美册页或山水条屏那样的稀有之作，价位明显在上涨。但他的普通小品的价位其实没什么变化，甚至比五年前还有所下降。”
资本助推
长期从事艺术品金融行业的徐先生告诉记者，在过去的5—10年中，艺术品的表现都超过了金融资产、股票和房地产。全球股市回报率为6.5%，而艺术品的年平均回报率达到了16.6%。“近年来，流传有序、出处可靠的高端艺术品，流通性越来越强，投资收益率也稳步上升。艺术品作为另类投资的主要标的，已开始与债券、股票等传统投资品一起组成风险分散的投资组合，得到越来越多企业家和投资者青睐。”
潘天寿 1944年作 松下高士图 立轴 设色纸本 中国嘉德2017秋季拍卖会 RMB 3220万元
十年间的艺术品市场也有过高峰，精品书画的价格更是立于峰顶。2009年下半年市场开始上扬，到了2010年，书画市场开始步入了亿元时代。张大千的《爱痕湖》以1.008亿元成交，徐悲鸿的《九州无事乐耕耘》以2.66亿元成交，李可染的《长征》以1.075亿元成交。2011年，齐白石的《松柏高立图》在嘉德拍场上拍出4.25亿元，标志着精品书画市场在这时期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
艺评人王晶晶指出，艺术品价格的爆发与买家结构的变化有较大关系。“与上世纪90年代港台商人低价购买书画的局面不同，近些年，许多内地房产富豪开始进入艺术市场。内地企业家们富裕起来后开始用艺术品装点门面、投资获利，逐步走上喜欢艺术、收藏艺术之路。”
季涛认为，亿元时代的到来与市场内在调整与经济政策密切相关。“2006—2008年的艺术市场比较萎靡，市场本身有着调整上涨的需求。2008年末，为了应对金融危机，政府推出了进一步扩大内需、促进经济平稳较快增长的十项措施，被称为‘4万亿元计划’。在资金的助推下，艺术市场迎来了一次启动。”
张大千1952年作 天竺覆斗牛 镜心 纸本 北京匡时2017春季拍卖会
面对精品过亿的拍场，收藏家马未都曾经感慨自己已经“玩不转、买不起了”。到了2017年，全年拍卖共有42件拍品过亿，其中精品书画占据了半壁江山。在王晶晶看来，高端精品在市场的涨落中总能保持稳步上扬，堪称硬通货。同时，在藏家对有限精品的追逐下，高品质的收藏已经成为财富金字塔顶上的游戏。
两极分化
眼下，艺术市场正处于转型变轨期。高端艺术品市场已经形成，市场向着两极化前行：高端精品以不菲价格成交，普品市场显得较为落寞。季涛指出，这一现象也折射出人们认知的成熟与市场的成熟。“近年来，收藏者慢慢理性化了，对于藏品更加挑剔，这就促成了两极分化现象。大家认识到，一般的作品增值效果、投资效果并不是特别好，要想投资效果好同时收藏有意义的话，应该收那些精品。所以这就推高了精品的价格，拉低了普品的价格。”
同时，拍品的数量也在不断精简。据统计，2011年共有1200件齐白石的作品亮相春秋拍场，而2017年的数量几乎减半，共有615件作品上拍。齐建秋指出：“从过去几天几夜拍卖大量作品，到现在拍卖行已经把精品集中于夜场，其他都一般化处理了。拍品的数量也在不断减少。”齐建秋认为，未来或将不断开启新的拍卖领域，有可能引入国际上的名家作品。
在高端艺术品成为投资宠儿的趋势中，业内专家也对未来市场的良性发展建言献策。藏家陈波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用“真假难辨、好坏难分，依重学识，未来珍重”十六字来提醒买家培养识别精品的眼力。季涛同样表示，“藏家应该深入学习、研究藏品，不要人云亦云，也不能只本着投资目的来做收藏，应该考虑喜好、把玩、收藏和消费的意义。藏家应该更加理性，更加喜欢研究才对。对于艺术品经营者来说，则应该注重诚信，对作品的保真度负责，对市场负责，打造品牌，提高服务水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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