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草书,先从临写小草开始,特别是先从小草墨迹开始,比较容易掌握。由于草书运笔较快、点画连绵,所以不能一开始就对着字帖临写,而应增加一个摹写的环节。
一、摹写
摹帖的方法已可以借助现代化的手段。具体方法是,选好字帖以后,将其中一部分用复印机复印成单篇(以便于摹写)。然后,找两块平整光洁的塑料薄膜,剪成与复印纸同样大小。将塑料薄膜蒙在要临写的单张复印帖上,用镇纸压好,便可以摹写了。摹写前,在石砚里倒入少量墨汁,不必兑水,而加入少量洗衣粉,搅匀后即可使用。由于塑料薄膜不吸墨,用纯墨汁书写,墨迹马上收缩,不能写成字。墨汁里加入少量洗衣粉,收缩现象便可消失,效果如同在纸上写字一样,只是干得较慢。摹写完一张帖,将塑料薄膜上的墨迹用清水洗去,晾干后再用,或者换用另一块薄膜继续摹写。这样摹写,效果很好,又很节省。
在塑料薄膜上摹写字帖,主要是先弄清每个草字的笔顺,知道一个字从哪里下笔、在哪里收笔的运笔过程,达到一笔能摹写出一个草字。然后再注意体会行笔中的提按动作,按照一个字点画的轻重虚实变化,适当地提按手中的毛笔。这时对所摹写的草字不能都认识,也无关紧要,可以留待以后解决。对于部首的草法,按照前文讲的分类,若能得到一点实际的体会,便是更大的收获了。
二、对临
经过一段时间的摹写,适应了草书的运笔,便可进行对照字帖临写的练习。将复印的单篇字帖或者原本字帖放在专用的架子上,摆在自己的正对面,稍一抬头就可以正视字帖。如果没有帖架,则将字帖平放在左手外侧,这样须不断扭头向左侧视,稍有不便。对临之初,大体上是看一个字写一个字,但不要看一眼写一笔,而应一次写完一个字。有了摹写的基础,对所临字帖已不陌生,一笔临成一个字并不困难。关键是如何临得像,也就是在对临时先求形似,包括字的大小、点画的粗细、结字的松紧、字形的欹正、每行字数等等,都力求与原帖相仿。有的人由于不够耐心,往往把字写得比原帖大,因而容易走样。这时还不能按照自己的心意去写。将小字写大,可留待以后再练习。在对临中如果能够记住一些部首和常用字的草法,则是更大的收获了。对临时,可先用旧报纸或水写纸练习。临写若干遍后,再将毛边纸或原书纸裁成与字帖开本大小一样的单篇纸,对着字帖通临一遍,然后记下年月装订成册,留作成绩。随后再用旧报纸练习对临。自己觉得有进步了,可再用毛边纸等通临一遍,再留作成绩。这样反复进行,达到大体形似后便告一段落换一种字帖再从摹写开始临习。对临是临帖的主要方法,必然要花费较长时间,只有持之以恒,才能收到成效。
三、默临
摹写和对临,都没有把重点放在对草法的熟练与记忆上。因此,还须有一个环节,来解决这个问题,这就是默临。默临,等于是默写,以达到把临写的字帖记下来的目的,最少是把常用字的草法记在脑海里。默临可以在对临之后进行,也可以与对临交叉进行,即在对临的过程中,有时将字帖合上,默记帖中的字形与草法。无论在对临后还是在对临中进行默临,方法都是一样的,就是读帖。把帖当成一本书来读,就得认识帖中的字(一般都有释文帮助读者认识帖中的字)。认清每一个字,有助于弄清它的草法和形态,才有默临的基础。具体做法是,一边读帖,一边心摹手追,用手指而不是用毛笔在桌面上或任何地方,默默地书写。这种默写,主要是背诵草法,记忆草字字形。前面摹写和对临时没有余力去记忆字形,默临时补上这一课。如果不熟悉草法,那么,离开字帖便不会写草字,还是没有达到临帖的目的。
四、意临
意临比默临又高出一步,是用毛笔而不是指头默写临过的帖。意临也要与读帖结合,否则无法进行。可以按照字帖的文字顺序,一次看清三五个字,随即用毛笔在纸上写出,然后再看一次帖,再默写三五个字,直至写完一本帖。如果字帖字数很多,也不必意临整本,选一两段进行意临即可。意临不但要求合乎草法,而且字形也须接近原帖,但与对临有所不同,不要求与字帖完全形似。意临更着重于书写者自己对字帖的理解。古往今来许多书法家临写前人法帖,大都是意临,作品面貌往往与原帖相差很多。虽说是意临,实际上已进入了创作。所以说,意临属于高水平的临帖。初学者练习意临,还谈不上创作,但也算进入了自己的“高级阶段”。
临写小草,由于字小、笔小、纸小,又是坐着写字,所以比较容易。打下草法的基础后,进一步临写大草,难度将会加大,兴趣也会随之增加。
选自孟云飞主编《翰墨人生——刘艺书法著述及同行评论选集》(大众文艺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