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我谈过一次尤伦斯抛售藏品的事,时隔一年再来谈一次,貌似已经无话可聊,言尽了。
其实我一直觉得,部分国人缺了“感恩”的心态。尤伦斯的眼光不错,他看中哪类艺术家、哪风格的艺术品,这些艺术家都功名成就,而其艺术市场也有了火热的行情。这一切皆是尤伦斯的深厚“功力”的体现:借助西方资本的利器,凭靠对当代艺术的眼光,中国当代艺术从一无所有到步入神圣殿堂。只要是尤伦斯出手运作,则无往不利。
当然,尤伦斯也不是艺术市场“常胜将军”,更不是拍卖场的“神话”。
在2017年北京保利春拍,“尤伦斯男爵珍藏中国当代艺术专题”中的22件私洽作品外,共有71件拍品,实现总成交额1.66亿元。而私洽作品自即日起至2017年7月4日止,将进入深度私洽阶段。除了460万元成交的刘韡作品《无题》已是这个专场的最高价作品,其余如黄永砅、汪建伟、王度、陈箴、杨诘苍等艺术家的大型装置作品将进入为期一个月的私洽程序。这说明市场对于当代艺术品的接纳程度有限度,也合理。在拍卖前,北京保利也陈述了大型装置作品的风险性,直接上拍场恐怕有变数,于是私洽变得合理。有很多年轻艺术家的作品反而创下了艺术家个人拍卖纪录,比如,王郁洋的灯光装置《人造月》以207万元成交,颜磊的作品《猛龙过江》以126.5万元成交,徐渠的作品《暴力》以36.8万元成交,胡晓媛的作品《三衣六物》以34.5万元成交。同时有个别作品流拍。
王郁洋的大型装置《人造月》
我们不以价格论艺术,但当艺术品贴上价格的标签,肯定要衡量它的自身价值。老牌的当代艺术家是否还能一如既往保持高价,就要看作品的原创性和稀缺性;相反,年轻艺术家容易脱颖而出,因为他们正处在创新期。再看国内的市场,对于高科技化的当代艺术品的接纳度很低,高成本低回报,国人的审美品味又不能像他们赚钱速度那么飞快增长。很难说清他们对装置作品的爱好程度,有没有职业修养和高度热情。尤伦斯当年是以“捡漏”的价格收进当代艺术品,到了今天,有多少“大牌”艺术家的漏可以捡?放眼长线,还有青年艺术家潜力股值得投资了。
我们或能断言尤伦斯乃中国当代艺术圈界“神人”也。但缺了尤伦斯的中国当代艺术界,未必就不能前行。中国当代艺术谁做后续接盘人,谁来充当收藏主力军,这需要中国收藏家群策群力。那些掏了上亿“美金、人民币”买西方现代派艺术品的大咖们,是不是也有这财力去接纳中国具有代表性的当代艺术品呢?我相信,他们已经在行动了,无论在拍卖场,还是在私洽环节上。
蒋志录像作品《0.7%的盐》
在2017北京保利春拍亚洲现当代艺术专场,蒋志录像作品《0.7%的盐》因为主角是香港明星阿娇欣桐)而备受关注,这件作品以30万元落槌,作品限量8版,上拍作品为第4版。这说明一些有创意性的当代艺术品,还是会有买家接盘的。
对于尤伦斯的派发藏品行为,我们可以定义为好事,毕竟当代艺术品的收藏不能仅局限于尤氏一家。把当代藏品分配到各个实力机构那里,有利于收藏兴趣的扩大。尤氏要散尽自己所藏的中国当代艺术品,与他早前的“只藏不卖”初衷相差巨大,但是世界上永恒不变的只有利益,没什么不变的理想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