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效书作品
陈大利
中国绘画的发展史是伴随着山水精补的复位迁延而发展着的,魏晋人文的自觉影响着绘画,始终追寻一种次序自律的发展方向,从唐五代始董源、巨然、李唐、马远、夏圭、江参、郭熙等画卷中的情况凸现,至宋无义理的回归,嗣后的山水画家王蒙、四僧、徐渭、龚贤及近代虚谷、任伯年等,都沿着一条 传统文人画的发展方向行进作为精神象征的山水图式,从一开始就指向中国传统文化乃至中国哲学的纵深。儒家思想的“仁心、学养、慧解、听德与辩才”从道家哲学中“天人合一”的境界,会同佛家“清空无妄”的道义一体,成为滋养中国山水精神的源泉。传统山水画在当代文化格局中如何体现新的精神内涵和人文关怀,如何在当代画家的作品中体现,这是一个迫在眉睫的问题,也是一个永久的话题,当代画家黄宾虹、李可染、傅抱石等以崭新的笔墨语言开辟了新的画境,拓宽了绘画技巧和表现形式。吕效书的山水画,从文化的传承上讲,明显地受到传统文化与画理的孕育,从境界的营造到画格的提升,逐渐显露出一种“自我”的山水精神性的扩张。画家的创作与思考,无不体现这种学养、襟怀与精神。
吕效书作品
中国画创作讲究体悟。体悟的基础是画家自我丰富,注重个性特征的人文感受,尤其是山水画,这种自然的原本属性注定这种体悟的本性是画家对自然、社会、人生的独特体验、感受与玄思,体悟的极致是绘画中体现深刻的人文理性。表现在山水画中是对山水精神的深刻思考及理性认识,这正是所谓的“大悟通大道”的本意,只有悟通大道,才能“吐纳英华,莫非性情”。吕效书先生的山水画,大气磅礴,具有巴蜀的雄强之美和阳刚之气,不斤斤计较与一笔一划之得失,通篇跌宕连绵,大璞不雕,往往一气呵成。这是画家悟通大道,暗合自然的理想境地。
吕效书作品
笔墨是中国画语言的承载者,是中国画学的集成和体现。因此,笔墨不仅仅是关于中国画点、线、面的问题,而且关系人文气质和民族精神的表达。对于山水精神气质的表达,是画家穷尽毕生的精力所要表现的目的所在。张彦远说:“骨气形似,皆本乎立意而归乎用笔”。吕效书先生不仅掌握了大师、名家的表现技法与处理手法,更从他们那里领悟到了“功夫在画外”的艺术真谛。画家在四川美术学院毕业后,积累了大量的笔墨经验。画家深入川东腹地,在自然中体验、感悟山川云水、四时烟霞的阴晴雨露变化,同时深深地陶醉于传统绘画的古典情境之中。通过自己对笔墨的理解,再加上对自然的感悟,渐渐积淀并形成了自己的绘画理念。中国绘画尤其是山水画,是一种对宇宙独特的关照艺术画家面对大千物象,“肇自然之性,成造化之功”,以极重圆融的智慧与幽渺意境来释放带有生命意趣的情感形成。山水画的创作贵在于意境的营造,吕效书先生的山水画,追求一种“有我之境”向“无我之境”的转换。在境界的营造上,强调“我”在境界中的主体地位,将“自我”置身于山水实境之中,画家对家园有一种深深地责任感和使命感,同时又沉于道释,放怀山野。因此创作出一批如《暮云忽起接三湘》、《苍茫积翠雾》、《家近已听江声》、《渝州花溪河》、《天下雄门。》等一系列以川东风情为素材,大气磅礴的山水作品,这种可栖可居的山水情境在吕效书先生的创作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显示出人与自然的依附、驾驭和享受,人与自然默契相安。画境安逸、宁静、和平,没有都市的喧嚣和污染,是令人神往的圣洁之境,同时也显示出画家对生活的热爱,对自然深沉的思索以及旺盛的艺术生命力和创造力。吕效书先生山水的张力在于绘画本身内在之美表现自然。我一直认为吕效书先生的山水画注重于对自然山水内在美的体悟,体现一种“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怀抱。关照自然生存环境的同时,画家以物象的转移来带动情境的变迁,以达到“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通过对吕效书先生作品的分析和理解,发现画家往往带有强烈的主观色彩来体现客观物象的独特之美,他写自然山川风物,不受特定地方景物的限制,打破真实的空间,重建时空新秩序,以个性化的语言寻求传统绘画的现代表现,“于及不整齐中求整齐”(黄宾虹语),这种不即不离,不粘不脱的笔墨效果是画家追求的理想境界。吕效书的山水,以笔厚古、以气胜今。善“变其法以适意”,对自然的认知亲和,使得其作品获得长久的生命张力与美感魅力,进而形成自己独特的形式和语言特色。
吕效书作品
读吕效书先生的画,让人感受到有一种殷实、厚重、沉甸甸的分量,富于真实感的形象,浓烈的生活气息和时代气息,撩拨着观众的心弦。他向往宁静,因此在喧嚣的都市追求一种入世的静地,超尘而不脱俗,他试图将亘古的笔墨结构带到现代人的话语情景之中,通过画面透露出一种冷逸幽寂之气和朴厚澄静的韵味。画中的形式往往服从于画家主观情感的需要,茂密的山水、古老的村舍,幽静冷寂的人文环境,显得是那样的和谐、自然。这种建构必然是画家内心的审美需求,审美理想与之相适应的笔墨语言和形式技巧,诸因素的总体外化与转换。吕效书先生的艺术创作,显示出一位当代山水画家的视野与胸怀,他的作品表明了这个时代山水画的形象与境遇选择的现实意义,无疑,画家将以崭新的绘画风格来回应这种选择,书写出艺术生命辉煌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