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先生的经典题材,也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其中就包括“贝叶草虫”。“贝叶草虫”这个题材很多人喜欢的一个原因,就是画得特别工致。这种作品里,透露着非常整齐的气息。
△真迹原图
前面讲过,白石先生的工笔草虫作品中,有相当一部分可能不是白石本人所画,而是有代笔的。我们判断这种工笔草虫是不是真迹,一是要看落款是不是白石本人的,二是看作品里的枝干部分是不是白石的笔意。我们来看这幅真迹。贝叶,就是菩提树叶,树上每一条枝干都是非常苍劲有力的。前页对比案例中这幅真迹,的确就是白石线条的笔意。他的落款,呼应着菩提树的枝条,二者是相互映衬的,都是白石的气韵,没有问题。上面的几只草虫,无论是蝈蝈、知了,还是那只红蜻蜓,气韵都非常对头。所以,这张是真迹无疑。
△疑伪作品
前页对比案例中这张疑伪作品气息就太弱了。我们看疑伪作品中菩提树的枝干,会有一个感觉:它未免太干净了。这种干净失去了力度。到底问题出在哪儿?真迹的枝条上,随意地打了一些苔点的。这些苔点,其实就加强了枝条的一种苍茫斑驳之感,显得线条不是那么柔弱。而这张疑伪作品,干净无苔点的枝干线条就很单调、单薄。
更主要的是看这贝叶。我们如果去西双版纳,就可以看到很多菩提树。菩提叶的形状就是画中这个样子;但是它的叶脉,和白石画的还是有区别的。白石画的工笔贝叶,是源于生活还要高于生活,是经过了艺术加工的。它中间也是叶脉,也有规律,但不是像这幅疑伪作品这样,所有的叶脉都是放射状。白石先生的真迹中,这个细节绝对不是这样处理的,充其量在一些代笔的情况下才可能会有。
最后落到工笔部分。疑伪作品上,这只工笔的知了,比例是有问题的:翅膀明显偏大。白石的画法中,知了翅膀的重叠部分,遮盖的这只翅膀是半透明的,不是像疑伪作品中的知了这样几乎不透明。再看下面的螳螂、蛾子。尤其是这只蛾子,问题太大了。蛾子的头部形状不能是这么尖的。如此尖的头部给人的感觉,没有可爱之感,反而显得獐头鼠目,一副贼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