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昌硕(1844 ~1927)是“后海派”的领军人物,亦是晚清民国时期最具代表性的艺术家。在绘画、书法、篆刻上都是旗帜性人物,在诗文、金石等方面均有很高的造诣。他对近现代中国画坛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他的绘画作品被誉为“文人画的最后高峰”。吴昌硕绘画的题材以花卉为主,亦偶作山水。下面从庋藏多年其数百件作品中悉心甄选谨献吴昌硕1915年作水墨山水立轴《竹林雅聚》,以飨藏家。115×86cm。非专业拍照,图片仅供参考,所有藏品信息以实物为准。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1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2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3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4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5
△吴昌硕山水画《竹林雅聚》局部-6
【款识】典午风流歇,沧桑又经几。竹林渺旧时,是处见新亭。把臂舞高蹈,添豪欲肖形。羞为五君咏,我独学刘伶。仿拟清湘老人墨法乙卯深秋安吉吴昌硕。【钤印】吴俊卿(白文)、昌硕(白文)、苦铁(朱文)、禅甓轩(白文)。
吴昌硕的山水画大多以水墨为主,画面清逸,气韵生动,这与他花鸟画里的“热闹”形成鲜明的对比,从流传下来的作品看,吴的山水画重笔意,写的意蕴特别浓厚,典型的南派山水。——陈庄砚边闲话
吴昌硕之画常见的以写意花卉闻名,人物和山水很少得见。其古拙、雄浑、朴茂之风格,开一代新风,对20世纪中国画坛产生了深远影响。这是长期以来学术界的普遍共识,对吴昌硕的研究也主要集中于此。然吴昌硕山水画创作亦颇具特色,件件足称逸品。其金石写意山水画风在20世纪30年代上海山水画坛亦产生不可低估之影响。
吴昌硕山水画的落款,从来都很谦虚,总是仿某某人、拟某某人。同时吴昌硕对石涛极其佩服,本幅题识中的清湘老人就是石涛别号之一。此《竹林雅聚》写于1915年,时年七十二岁,正是吴昌硕创作鼎盛之期。本幅以大石为山的山水,内容则是中国文人的经典题材,竹林七贤雅聚。这幅作品,看似没有色彩,其实用笔古拙有金石趣,书法以行草为主,笔力雄健,气韵奔放。
竹林七贤指的是晋代阮籍、嵇康、山涛、刘伶、阮咸、向秀和王戎七位名士。他们大都“弃经典而尚老庄,蔑礼法而崇放达”,竹林之下,肆意酣畅,以表达对司马朝廷的不满。从东晋到元明,以竹林七贤为题材作画的人很多。吴昌硕做此画之时,中国军阀割据,时局混乱,民不聊生。而吴昌硕这样的画家印人面对外忧内患的社会,无可奈何,只好秉承自古文人志士的“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做一个向往隐逸的高士。千思万绪只能化为笔墨丹青。
画面描绘东晋竹林七贤悠游山林之故实,但是构图却非常规的七贤活动于竹林的情状,只见画面上高山垂立,水流湍急,名士们或携童过桥,或徜徉漫步,或亭阁高论,或岩端观景,将七人安置于画面的高低远近不同位置,疏密得当,聚散有序,然而却非常切合主题立意,可见刻意经营之妙。
吴昌硕山水画取法赵之谦,上追八大、石涛、徐渭,落笔豪放浑厚,别具风格,开创了中国山水画史的审美新格局,对后来的黄宾虹、潘天寿等人有着较大的影响。他的绘画成就深深得益于功力深厚的书法功底,篆籀入画使得此画雄浑厚扎,落落大方。苍松竹林、席地高士又多以篆籀之笔,竹叶之画法上追宋元,又糅合自身特有的用笔方式,行笔苍劲、古朴有致,在清代画坛可谓别具一格。
他曾自谦说:我是金石第一,书法第二,花卉第三,山水外行。但我们从这幅《竹林雅聚》观其山水老辣倔强之风绝不逊于其它画种。此系吴昌硕晚年拟石涛笔墨所画山水,虽信笔写来,却与清湘老人形似而神升,足见其用功之深。此幅作品点染从容,看似写意,然富有节律,笔墨劲健,意境清远高旷。吴昌硕用笔虽笔调轻松,却饱含金石之气,气息秀朗苍健,点划兼取篆、草之笔意,拙而秀,古而新,雄健奇逸、自出机杼。在极少的吴昌硕山水中,当属逸品佳作,识者当珍之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