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8月7日,甘肃陇南特大暴洪泥石流造成逾18万人受灾;8日21时19分,四川省阿坝州九寨沟县发生7.0级地震;14日清晨塞拉利昂首都弗里敦市及周边地区遭受特大洪水和泥石流灾害,截止目前已经造成300余人身亡,另有600人下落不明。不管科技如何发展、人类如何进步,每当灾难来临时,大自然总能告诉我们人类有多渺小。今天在互联网的帮助下,在世界任何角落发生的事情,都会一秒钟传遍全球,让我们可以实时关注这些事件的最新发展。但是在几个世纪之前,这个工作要由艺术家来进行了。在灾难发生后,他们用自己精心设计的画面来提醒人们,在自然面前,纵使我们多么小心,也总会有无能为力的时候。
老彼得·勃鲁盖尔 死神的胜利
维苏威火山爆发,庞贝古城覆灭庞贝,始建于公元前600年前意大利沙诺河畔的一座小城,位于那不勒斯湾维苏威火山脚下。它曾经是希腊与腓尼基人的安全港口,后来被罗马人占领。在这座城中,曾经有富庶的生活:
庞贝古城壁画
也有欢愉的场景:
庞贝古城壁画
但是在公元79年,经历了几次地震后,离这座小城不远的维苏威火山爆发,一夜之间,庞贝被掩埋在火山灰下。
Joseph Wright,Vesuvius in Eruption, with a View over the Islands in the Bay of Naples,1776 - c.1780
维苏威火山爆发的场景,在18世纪英国艺术家约瑟夫·怀特(Joseph Wright)的作品中可见一斑。怀特曾于1774年观察维苏威火山一个月,在他的一生中曾创作30余幅描绘火山喷发的作品。
Joseph Wright,An Eruption of Mount Vesuvius,1778
19世纪30年代,俄国学院派艺术家卡尔·布留洛夫(Karl Bryullov)因为一件名为《庞贝末日》(The Last Day of Pompeii)的作品名噪一时。
Karl Bryullov,The Last Day of Pompeii,1830 - 1833
这幅《庞贝末日》中一副黑云压城的景象,画面的右上角是正在爆发的维苏威火山,这一瞬间乌云密布,火光冲天,火山灰正如大雨一般向人们砸过来。远处处在黑暗中的建筑已经倒塌,近景中的人们在强光之下惊慌失措。画面中的明暗对比、人物狰狞的表情和扭曲的肢体,都在加强末日来临的悲剧效果。但在这幅画中我们仍然可以看到,在面对危机时人们相互间的关怀与照顾。
在庞贝古城遗址中发掘出了很多被火山灰掩埋的尸体,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这一对“情侣”。在被发现的时候,其中一个人把另一个人护在自己身下。虽然今天我们没办法知道事实真相是什么,但是人们还是愿意相信这是“忠贞爱情”的象征。
庞贝古城中的“情侣”
梅杜萨之筏,检验人性之舟“梅杜萨之筏”的故事,严格来说是既是天灾,也是人祸。
1816年,由于某些政治原因,对航海一无所知的海关文官肖马雷(Chaumereys)被任命为护卫舰“梅杜萨”号的船长,带领船队从法国西部城市罗什福尔起行,出发去塞内加尔圣路易港。拜这位昏庸又自负的船长所赐,7月2日在他的指挥之下“梅杜萨”号在西非海岸触礁搁浅,开始下沉。由于救生艇的承载量有限,肖马雷带着船上的官员与贵族们乘救生艇逃生,而147位水手则只能挤在一个临时搭建的木筏上,用绳子绑在救生艇的后面。留给他们的食物只有一袋饼干。在众水手的抗议之下,肖马雷居然斩断连接木筏的缆绳,把一百多名水手丢在海上。7月17日,这个木筏被船队的另一艘船只救起,这时木筏上的147位水手只有15人幸存。这十多天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法国浪漫主义画家藉里柯,在这一事件发生后走访幸存船员,用18个月的时间创作出一幅轰动法国的《梅杜萨之筏》。
Théodore Géricault, The Raft of the Medusa,1818-1819
画面由船帆和挥舞着衣服的水手组成双金字塔的构图。右边这个金字塔中的人们正在奋力超远方招手呼救,如果你仔细看会发现,在海天交界处有一艘小得几乎看不到的船,这是他们十多天来唯一的希望。
《大瘟疫》局部
今天的我们对自然有了越来越多的了解,我们可以推算火山的爆发周期,可以用更先进的定位系统对海难进行搜救,或者在医疗技术的发展下及时制止瘟疫的蔓延,但就像艺术家笔下所描绘出的那样,不管我们如何努力,自然始终不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你无法与之对抗,只能保有一颗敬畏之心。
《梅杜萨之筏》局部
画面的左边则是另一番景象。一位老者双目放空,绝望的看着海面,一手托腮,一手护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在他的周围是几个不知是昏迷还是死去的水手,他身后的阴影中,还有人双手抱头神情痛苦。而整个木筏现在已经快要散架了,如果远方的船没有发现他们,等待着他们的就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了……
《梅杜萨之筏》局部
据说当时被困在这只木筏上的人在受尽折磨之后,有人说胡话,有人投海自杀,甚至在断水断粮多日后迫不得已以死去的同伴为食……
《梅杜萨之筏》局部
海难中的绝望与疲惫、远方渺小的求生希望,都在藉里柯巧妙的构图与昏暗的用色下被无限放大。对于这一事件,19世纪英国艺术家威廉·透纳( William Turner)也曾描绘过,与藉里柯注重人们的心理描绘不同的是,在特纳的画中,我们看到的更多的是自然的无情与人类面对自然时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