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简介】
靳文艺,祖籍山西,生于内蒙古,定居北京,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国家一级美术师,于1982年历时一年三个月,徒步单人沿黄河源头到入海口写生。先后毕业于内蒙师范大学艺术系,南京艺术学院国画系,中国国家画院。现为中国宋庄国画院副院长,荣宝斋画院范扬工作室助理导师。清华大学美术学院范扬“写意精神”山水画专题研修班執行导师,内蒙古中国画学会理事,中国教育台CETV4《名家讲堂》山水画主讲,《丹青》杂志总编。
48×75cm
水墨有约
靳文艺
水墨画千年发展的历史,不仅创造了人类艺术史上的一个又一个辉煌,也演绎出一个又一个因水墨而结缘的动人故事.
孙志均与我在上世纪七十年代为同窗学友,那时十年动乱尚未结束,条件艰苦,生活困难,他从北京下乡到内蒙古高原锡林郭勒,在草原上度过了马背生活,作为知青中的精英被选拔到学院中学习,自是如饥似渴,五更灯火,苦读寒窗,印象最深的是每日下午两节课后,我们几个在班里较为投缘的同学背上画夹,步行十几里到火车站去画速写,寒来暑往,风雨无阻(当时的公交费是一角五,但对我们来讲已是无力承担),返回时已是夜深人静,虽是精疲力尽,但大家仍是一路笑语一路歌,那又冷又硬由同学打回的钢丝面仍被狼吞虎咽的扫荡一空,若是谁能整点咸菜大家也会围坐在一起一边喝水一边吃着咸菜海侃神聊,同学们喜欢我讲那些鬼怪狐仙,阴森恐怖的破案故事,我是侃故事高手,每当同学们听我的故事入迷到不睡觉都要听时,心里还是有些狡猾的得意(这些故事多数是我自己编的).
60×60cm
志均出身书香门第,又勤奋踏实好学,自然在学生中凤毛麟角,他宠辱不惊,从容淡定,纯厚朴实,离校时同学们为我送行,喝酒不是一瓶一瓶的,而是一盆一盆的喝,同学们喝的东倒西歪,志均酩酊大醉,躺在我怀中的那种情形至今让我心疼.几十年过去了我们回忆那次喝酒他认为那是喝的最醉的一次,而后志均留校任教,读央美研究生.出任首师大美术学院院长.
《阿尼玛卿雪山》 28×200cm 2012年写生
九十年代末的一天,二十多年失去联系的他突然给我打来了电话,电话中介绍了他在首师大工作的情况,并非常兴奋的说:’你猜?谁在我身边,你一定会大吃一惊”;这是我很少听到他这么兴奋的讲话,到底是谁让他这么兴奋呢?’猜..是谁吧’,”我怎么能猜出你身边是谁.””让他和你讲话”,电话那头传来:’我是进安,我是进安”,”啊/进安/”
原来,志均出任首师大美术学院院长后,大刀阔斧进行改革,招贤纳士,先后将一批美术精英招到他的麾下,从而使首师大美术学院声名鹊起,焕然一新,极大提升了学院的学术地位和知名度,他不仅是一个优秀的艺术家而且是一个成功的领导者.
《峰回水转》 48×75cm
我与刘进安,刘克训是在一九八四年秋季同时进入南艺的,我是由苏天赐先生推荐随张文俊先生研修山水画,进安是随王孟奇老师研修人物画,刘克训随陈大羽先生研修花鸟画,我们三人同住一舍,朝夕相处.金陵古城,文化重镇,六朝古都,虎踞龙蟠,人杰地灵.美术85新潮就发源于南艺这个百年老校.
《小雪春归图》 200×100cm 2012年
王孟奇不仅是进安的指导教师,也是我们共同课教师,早在七十年代就是我仰慕的偶像,他的连环画<<京江怒涛>>我曾认真临摹,熟记在心,他当时担任国画教研室主任,是国画系的学术领军人物,也是新文人画的核心人物.他温文尔雅,直率通脱,德高望重,大家亲切称他孟老.他与进安亦师亦友,心性相通,进安进校不久,他便下定决心要把进安挖到南艺,虽未能如愿但两人二十多年来一直保持着密切联系,堪称师友间的佳话.
《黄河古龙门》 60×160cm
我与孟老第一次见面是在他的一次课堂上,课间我们就中国画的现状与未来展开热烈的讨论,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课后学友蒋国良给我送来一幅画,是孟老特意为我画的”东坡煮茗纳凉图”,我欣喜激动不已.他的画室当时提供给进安使用,进安走后我在孟老的画室度过一年多的时间,那时的画室是何等紧张,十几个同学挤在一个教室,那情景可想而知,我则在这工作室里独享,令多少学友羡慕,每当想起孟老对我的厚待总是感激不尽,这间画室也成了很多画家学友们的聚集地.大家谈天说地,海阔天空,就是在这间画室我画了大量的作品.孟老和张友宪老师极力鼓励我举办个展,在他们的推荐和鼓励下我在南艺举办画展,至今我收藏着画展开幕时来宾签名册,今天看到这些赫然在目的签名不仅吃惊:苏天赐.陈大羽.张文俊.王孟奇.周京新.江宏伟.林容生.张友宪.李小山…….
靳文艺老师在黄河老牛湾写生
《客船摇橹作重阳》 48×75cm
克训与进安,我们同住一舍.整天有说不完的话.每当霉雨来临,淅淅沥沥一下半月,躲在被窝聊天想家,各叙忧伤,每逢节日小菜美酒,挥毫泼墨,疯狂不已.克训这位山东侠士,忠肝义胆,青岛长大,受过良好的教育,在激情燃烧的年代赴青海屯垦支边,在青藏高原风雪二十载,历尽坎坷,饱受磨难造就了坚毅的个性,豪爽放达的性格,画起画来自是天马行空,独来独往,每当酒后便放笔纵横,笔下雄鹰秃鹫,竹鸡野鹤,翠鸟八哥猫头鹰……皆诩诩如生也,当时有”一支铁笔扫遍金陵”之美誉,大羽先生称其为难得的人才,金陵一别二十五载,近来电话不断,声音好偌当年.
《绿遍山原》 100×200cm
在这期间林容生也来到南艺学习,容生来于闽南,才思敏捷,聪慧睿智.一次看展我在一名人的篆刻作品前不断赞叹,容生兄走近我俯耳悄悄告知:”这幅作品刻的不好,刚烈有余,柔隐不足.”我当即暗暗吃惊,此君眼光非同一般,能说这话绝非平庸之辈,日后不久,我就见到他在全国篆刻大展中获奖的消息,那篇报道题为:”诗人,书画家,金石篆刻家---林容生.”也正因如此,我才有了容生兄为我刻的一枚印章,这枚印章是我二十多年来用的最多也是我最喜爱的一枚印章.
《山朦胧雨朦胧》 68×160cm 2017年写生
九十年代我组团赴欧参加国际艺博会,又想到容生兄,但因出国护照没办下来,他未能随团前往,那年春节我收到了容生兄手绘的贺年卡,学友之情可见端倪,至今令我难以忘怀.当我在国家画院学习,他也调到国家画院任职,我们又一次不期而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