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浴1961·布面油画、管件、软管、固定在木头上的淋浴喷头。丹尼尔·史波耶里
嘉木
丹尼尔·史波耶里,瑞士艺术家、作家。他是20世纪60年代新写实主义运动宣言的最早签署者之一、先驱者之一。他在《电场:法国蓬皮杜中心藏品展》中展出的作品《淋浴》,背景画描绘的是阿尔卑斯山,即“古典”油画里常常处理的蓝天白云、青山绿水主题亦即美好的大自然。史波耶里先是去跳蚤市场淘了一件这类风景画的标准作品,然后在原画(由无名画家出品)的画面上,“唐突”地安装上与美好的图景大相径庭的淋浴花洒。
至此,他已把听得见风的歌吟、雪峰梦呓,看得见草木葱茏、溪流清澈的阿尔卑斯山风景与现代卫浴设施结合起来,如此也就构成了时间和空间以及“意味”的“跨度”。潺潺溪流和洗浴龙头,竟能产生出一种被称之为“暴力性嵌合”的关系。揶揄、调侃、赞赏、惊叹,不一而足:“这是一个水龙头,一个淋浴喷头,一个浴池”。也有艺术评论家据此大发宏论:世界美术史,因为这个“水龙头”,这次《淋浴》……而转向!
在美术史上的意义或可见仁见智,这件作品,可以说是当代艺术的一个典型范例。它并非游戏诸如《淋浴》等当代艺术作品,可能在提出新的视觉准则的同时,也一并教给了我们关于观看和思考的“新的语法”。而在另一种意义上阐述,它更像是个哲学文本:可引发我们对生活、对世界、对环境等无法回避的重大问题,做深长、有必要的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