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1 西周鸟盖人足盉
中国古代青铜器从商代晚期开始,造型特点是敦厚凝重,装饰繁复,图纹威严神秘,西周大致秉承商代旧制而略有变化。随着王权衰落,礼崩乐坏,青铜礼器中逐渐透出一些令人轻松的气息,旧有的神秘、庄重与沉闷渐渐隐去,而新的有创意的造型和纹饰,一步步走向百姓生活。
盉是古代酒器,青铜制,大腹敛口,前有流,后有鋬,有盖,下多为三足,盖和鋬之间有链相连接。青铜盉出现在商代早期,盛行于商晚期和西周,流行到春秋战国。王国维《说盉》:“盉乃和水于酒之器,所以节酒之厚薄者也。”郭沫若《长安县张家坡铜器群铭文汇释》:“金文‘盉’从禾者,乃像意兼谐声。故如《季良父盉》,字像以手持麦秆以吸酒。一说,调五味之器。后通作‘和’。”许慎《说文解字》:“盉,调味也。盉最早是青铜礼器的一种,主要功用是做温酒器。另外,盉也可以作水器,这时的盉承担了匜的角色,凡祭祀之先,用盉浇水洗手,以示对祖先和神灵的崇拜。
西周鸟盖人足盉(图1):通高34.6厘米,身径20.6—21.8厘米,现藏于山西博物院。器体扁圆,顶有长方形口,口沿外侈,上有圆雕的振翅鸟形盖,以熊形链条与器体相接,前有昂首曲颈的龙首形流,后为兽首形鋬,器下为两个祼体的半蹲人形足,身前倾,背负器身,表现出两人负重时的姿态。表现奴隶阶级被驱使劳作时的情景,客观上是由西周社会的等级制度决定的。盉身上部饰体躯相交的龙纹,两侧由内向外依次饰蜷曲龙纹、鳞纹、斜角云纹。鸟盖人足盉不仅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还揭示了西周的社会生活,不仅是一件艺术品,更是一本活着的历史书籍。
图2 春秋早期龙首虺纹提梁铜盉
春秋早期龙首虺纹提梁铜盉(图2):通高26、足高9厘米,现藏于湖南省博物馆。器有盖,盖已不能揭开。小口,直领,圆肩;肩上有提梁,鼓腹,圜底,其下焊铸三蹄足。盖顶平,其中央有半圆钮,饰双兽首纹,钮外饰两周蟠虺纹间以一圈同心圆。提梁作双兽首半圆形,首有双角,凸目,张口。与盖相连的提链已缺失。梁身满饰绹索纹。腹部饰蟠虺纹带一周,上下边缘各饰一道凸棱纹。腹之前侧有一兽首管状流,流上满饰鱼鳞纹,以曲折纹相间隔。兽首昂起,曲颈,凸目,张口。后侧焊接一龙形扉棱,龙顾首,弓身,卷尾,作张口欲噬之态,三足上部饰浮雕兽面纹。此器造型新颖,纹饰精美,细微处丰富而生动。
图3 春秋晚期兽面纹龙流盉
春秋晚期兽面纹龙流盉(图3):高30.1、长39.2厘米。现收藏于上海博物馆。敞口,口形略呈桃形,有一覆碗状盖,颈部较直且宽,腹部外鼓宽出,下有三足,盖与器之间应有短链相接,已遗失。器物的盖顶饰有一条盘旋并探出龙头的长龙,流是一条舒展飞出的长龙,龙头张开为流口,极富动感。由于以龙作为主要的装饰,特别是龙形长流非常有特点,加以盖面和三个袋足上极具地方特色的兽面纹,所以命名为兽面纹龙流盉。该器物造型生动,构思奇巧,是越人仿照西周盉的式样所铸,体现了南方地区的固有风格,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和研究价值。
这几件青铜盉造型新颖,美观实用,极富想象力。整体设计精巧别致,匠心独运,充溢着浓厚的生活气息,蕴含着绝美的艺术氛围,的确是一件将艺术之美与生活之美完美结合的绝妙佳作,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