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巴山蜀水的俊美之景,对傅抱石艺术生涯有着极为重要的意义。在巴蜀大地,他悟出了“抱石皴”之法,将民族情感融入其中,用散锋乱笔出入于传统之中,又打破传统笔墨的约束,推动了近代中国传统山水画的传承与发展。傅抱石两次入蜀,抗战八年的金刚坡时期和建国后二万三千里写生至成都峨眉、乐山等地。下面从本人藏品中精选呈献1960年傅抱石第二次入蜀所作《蜀江图》。老装老裱。书28×68cm;画71×68cm。手机拍照,图片未经任何艺术处理。
△傅抱石《蜀江图》
△傅抱石《蜀江图》
【题识】蜀江图。此庚子重游蜀江所写。傅石记。钤印:傅(朱文)
【刘海粟(1896~1994)题诗堂】翰墨千秋。刘海粟年方八九。钤印:海粟(白文)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1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2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2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3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4
△傅抱石《蜀江图》局部 – 5
对傅抱石的艺术进行分析可以看到,他的理论、篆刻可以代表早期的学术高度,日本时期对于绘画的理解以及对于外来文化的吸收后,艺术思想变得成熟。而在四川,特别是重庆金刚坡时期,是其绘画走向成熟,综合素养走向高峰的阶段。四川的山水可以说是傅抱石先生山水画写生、创作最直接的源头和取之不尽的素材,以至于傅抱石先生本人曾饱含深情的发出感慨:「画山水的在四川若没有感动,实在辜负了四川的山水」。
傅抱石在四川的经历大致分两次,第一次来四川是解放前抗战时期,金刚坡时期傅抱石对传统的突破创新,形成自己风格。第二次来四川是在解放以后著名的“两万三千里”写生,途径成都、乐山、峨眉山、重庆等地。如果说前者中傅抱石的突破是为了探寻艺术本体的价值认可,那么第二次入川的他,更像是一位中国画传统的捍卫者。既要满足社会时代给他的要求,又得保持艺术与主题的多方适应性。
新中国成立之后,社会主义建设对于新中国绘画提出了新要求。1960年3月,江苏省国画院正式成立,傅抱石任院长,9月他提出要走「两万三千里」,率江苏国画工作团一行人写生。一行人从南京出发,行至郑州、洛阳、三门峡、西安、延安、华山、成都、乐山、峨眉山、重庆、三峡、武汉、长沙、韶山、广州等地。次年1961年5月在中国美术馆举办的山河新貌展,是个带有汇报性质却客观上引起轰动的展览。也正是这个成功的展览宣告了新金陵画派的成立。
两万三千里写生此行推动了新山水画在二十世纪中期的发展,对傅抱石个人来说,最大的收获是确立了「思想变了,笔墨就不能不变」的观点。这次写生为傅抱石艺术风格的进一步发展提供了契机,是他艺术创作的又一重要转折。将自我风格的探索与写生和写实路线有机结合起来,形成了一套全新山水画笔墨表现语言,本幅《蜀江图》便是这一时期的作品。
此幅作品,无四川常见的群山大壑,深谷涧溪,应为成都平原一带。虽命名为《蜀江图》,却只见蜀江一角,构图巧妙。又具咫尺千里、气象万千的壮阔与苍茫。整幅画近景实,远景虚。动静结合,虚实相生,具有明显的时代气息。蜀江图三字用篆书题写,用笔流畅,结体疏朗。其余行草则信手写来,无拘无束,看似随意,实则周密安排,匠心独运。傅抱石作为具有革新意识的画家,一生都在坚持「其命惟新」。而四川与他的艺术创新有着最为直接的关联,在此他找到了绘画的革新之路,形成了个人山水画的语言体系。
就创作角度而言,此构图应该是得自于实地写生的启发。整幅画作,删繁就简,水墨淋漓,以散锋乱笔尽情挥写,体现了傅抱石用笔经典特征。用笔精致,笔墨简练而气象万千,结构新奇而意境开阔,一江蜀水的美景跃然纸上。虽然只有一江两岸之一偶,但蜀江两岸的群山峻岭和蜿蜒曲折却留在赏画者的意象之中。可见大师的构思独具一格。郁郁葱葱树木丛中,却恍若有隐隐歌声欢悦传来。已经靠岸及江中缓缓行驶的小船与山脚处的两处房舍,尽显一派繁荣景象,寓意旧貌换新颜,处处莺歌燕舞。
傅抱石认为四川是他的第二个故乡。四川的山水滋润着傅抱石的创作激情。从他的整个人生历程来看,入蜀创作,是傅抱石画风转变的关键点。对于傅抱石来说,四川却是一种情和意。傅抱石不是简单为了画蜀江而画蜀江,画的是新中国的山河巨变。更为难得的是,画上方还有刘海粟所题翰墨千秋四字。从题识中年方八九来看,应是1985年,此时抱石先生已仙逝20年。翰墨千秋四字既呈现了对傅抱石创作的赞许与怀念,也体现了傅抱石、刘海粟两位大师惺惺相惜之谊,预示着傅抱石的艺术魅力必将永远流传到千秋万代!
如今两人均早已驾鹤西去,今有幸释出傅抱石刘海粟两位中国殿堂级大师的作品,傅画刘题极其罕见,更突显出其珍稀与经典,堪为书画双绝。此作品之收藏价值不言而喻,识者当宝之重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