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至1957年间,石鲁曾到印度、埃及旅行写生,画了一大批具有异国风情的彩墨画作品,并出版《埃及写生集》,《印度舞女》当为此时所作。石鲁的这幅作品,寥寥数笔,一个形象饱满、精气神毕现的印度舞女形象便跃然纸上。
石鲁《印度舞女》75×50cm
舞蹈是通过演员的肢体动作语言来传达其精神内涵的,看舞蹈表演留给观众印象最深的不是演员的面部,而是婀娜的舞姿和令人目眩的动作。所以石鲁删繁就简、取其大要,在五官、装饰上以墨线简单勾勒出印度少女的大致形象特征,以淡色敷染裸露出的肌肤颜色,以朱红色敷染手掌和脚底,借以区分阴阳向背。印度舞女身着青色连衣裙,外面罩以白色薄纱,对这白色薄纱的描绘就成了画面用笔最精彩的部分。画家用笔轻重缓急,交替自如,使线条产生藕断丝连之感,连绵蜿蜒的线条烘托了舞姿的娉婷袅娜,令人心旷神怡。
石鲁作人物画强调力感,不是靠运笔的直、拙、重、涩,而是靠前人不曾尝试的高强度地抖动、提按和转侧完成。《印度舞女》在笔墨语言上不求精细,而以豪放之笔,夸张的形体,旋转波动的线条表现动感是这幅作品的灵魂,画家用连续急速的弧线笔触准确地勾画出了演员高速旋转的身体,惟妙惟肖,动感十足。正如石鲁自己所说:“有的人特点在眉目,有人在嘴,有人在脸形或整体。要抓美点,加强一面,就要削弱另一面。记不得的东西,就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动愈速,神愈真,要记其神”。《印度舞女》充分诠释了石鲁“以神写形”的艺术主张。由此可见,石鲁对生活的深入观察和思考,捕捉人物灵魂的高超能力,令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