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int Margaret andSaintElizabeth
presentingadonor,possiblyfrom
the churchofSaintPeter,Cologne,
c. 1525–30.
Courtesy ofLuhring
Augustineand
Sam Fogg.
你若沿着纽约切尔西的西24街前行，不仅可以一睹 T.J. 威尔考克斯（T.J. Wilcox）的录像艺术展、看到用拖把创作的绘画，还可以发掘千禧一代富有表现力的肖像画作。然而，在卢赫灵·奥古斯丁（Luhring Augustine）画廊，你会找到一系列与这种当代艺术氛围截然不同的作品。
该画廊通常陈列着克里斯托弗·伍尔（Christopher Wool）、三亚·坎塔罗夫斯基（Sanya Kantarovsky）、拉格纳·基亚尔坦松（Ragnar Kjartansson）和瑞秋·怀特里德（Rachel Whiteread）等艺术家的作品。但在今年初，它转而展示彩色玻璃窗、耶稣受难像以及底部刻有狮子的纪念柱。这些文物均创作于1150年至1570年之间，属于中世纪后期的作品（中世纪大约始于5世纪，并于15世纪结束）。
An enamelled orb from the
Shrine of Saint Ursula, c. 1170.
Courtesy of Luhring
Augustine and Sam Fogg.
在伦敦中世纪艺术商山姆·佛格（Sam Fogg）的合作下，名为“哥特精神：来自欧洲的中世纪艺术”（Gothic Spirit: Medieval Art from Europe）的展览成功在画廊落幕。这次充满启迪性的展览与切尔西街区一贯的蓝筹前卫风格相比，显得有些格格不入。但讽刺的是，“哥特精神”却是该区域目前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展览之一。画廊联合创始人罗兰·奥古斯丁（Roland Augustine）与其商业伙伴劳伦斯·卢赫灵（Lawrence Luhring）表示，能够摆脱“千篇一律、规模庞大的当代艺术展览实践”是一件令人兴奋的事。然而，对于这两个乍一看毫无交集的时代而言，其掩藏的共同之处实则超出了人们的预期。
跨界收藏家
Caravaggio,Judithand
Holofernes, ca. 1607.
Courtesy of Eric Turquin.
苏富比伦敦高级总监安德鲁·弗莱彻（Andrew Fletcher）表示，大约有20％的古典大师买家也购买了当代艺术品。他说：“过去10年来，这个比例相当稳定，没有特别的增长趋势。但即便如此，两者的重合度仍不可小觑。”去年夏天，当消失已久的卡拉瓦乔（Caravaggio）作品即将在拍卖会上重新面世时，一位当代艺术和古典大师的跨界买家捷足先登，在拍卖前便将其收入囊中。在过去的几年里，拍卖行还一直尝试与年轻的藏家打交道，在名人合作伙伴的帮助下，向他们推荐古典大师的画作。
弗莱彻认为，过去50年来，在宽泛的“古典大师”类别中，14世纪和15世纪的绘画享有最稳定的“微型市场”，价格十分稳定。弗莱彻说：“与法国洛可可艺术等其他领域相比，波提切利（Botticelli）一直广受欢迎，其价格或需求几乎从未明显下降过。”他还表示，洛可可艺术如今不再受到追捧，已然过时。
Master of the Saint Lambrecht
Votive Panel,The Nativity, c. 1430.
Courtesy of Luhring
Augustine and Sam Fogg.
2018年冬天，同样在福格的帮助下，卢赫灵·奥古斯丁画廊的首场中世纪展览“尘世与天堂：中世纪的艺术（Of Earth and Heaven: Art from the Middle Ages）”顺利举行。根据画廊的信息，展览上最昂贵的作品价格在300万至400万美元之间，而最便宜的则从10万美元起价。画廊将鲁昂大教堂（Rouen Cathedral）一件16世纪初的画作卖给了休斯敦美术馆（Museum of Fine Arts Houston），作品精美、稀有且意义深远。本次“哥特精神”展览中艺术品的最高定价为360万美元。
“古典大师”的强势回归？
Jan Gossart,Portrait
of a Man, ca. 1520–25.
Courtesy ofThe
MetropolitanMuseum of Art.
经济学家克莱尔·麦克安德鲁（Clare McAndrew）关于艺术市场的报告，证实了奥古斯丁关于“古典大师”的市场和美学价值被低估的说法。根据报告，2018年古典大师仅占纯艺拍卖市场价值的6％，占交易总额的8％；2019年则占拍卖市场总价值的7%，总交易额占比持平。在包括印象派和后印象派、现代、战后和当代艺术的各式纯艺流派中，古典大师的销量最少。
尽管达芬奇所作的《救世主》（Salvator Mundi，约1500年，原作者是否为达芬奇仍有争议）在艺术界的影响巨大，在 2017年佳士得的战后和当代艺术晚间拍卖会上以4.5亿美元的高价成交，但麦克安德鲁发现，近10年来古典大师市场的份额总体而言在不断下降。尽管如此，这种下降也可能意味着，是时候开始塑造并培养新一代的藏家了。
受古典大师启发的新时代大师
Workshop of Anselmo da Campione,
a pair of monumental lions, c. 1210–20
(lions and columns), with 19th-century
capitals covering those of Parma bapistry.
Courtesy ofLuhring
Augustineand
Sam Fogg.
当代艺术家也从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前辈那里汲取灵感，通过激进的诠释使旧作重获新生。近期，雕塑家查尔斯·雷（Charles Ray）有幸策划了收藏家汤姆·希尔（Tom Hill）位于切尔西的希尔艺术基金会（Hill Art Foundation）的展览“三位基督，沉睡的哑剧和最后的异教晚餐”（Three Christs, Sleeping Mime, and the Last Supper Pagan Paradis，展至2月15日）。他选取了几件青铜的基督造像，放置在自己时髦的当代雕塑旁，包括一只吃了一半的苹果、一个后仰的哑剧形象以及一头正在袭击狗的狮子。
希尔夫妇二人在 “尘世与天堂”的展览上，购买了一块由16世纪玻璃工匠瓦伦丁·布施（Valentin Bousch）创作的大型彩色玻璃窗。该作品名为《创世纪与逐出伊甸园》（The Creation of the World and the Expulsion from Paradise），曾属于媒体大亨威廉·兰道夫·赫斯特（William Randolph Hearst），悬挂在他纽约克拉伦登（Clarendon）的公寓之中。
A standing virgin, c. 1150.
Courtesy of Luhring
Augustine and Sam Fogg.
今年，卢赫灵·奥古斯丁画廊已在其“哥特精神”展上售出了《十字架雕像群》（约1510–20年）中的三件人像雕塑。这座富有表现力的木制雕塑含有三个人物形象：一人悲伤地捧着脸，另一人向上仰望天空，而圣母玛利亚则瘫倒在二人的臂膀中。该作品由一位现代和当代艺术藏家相中，其妻子以收藏夏客式家具（Shaker）著称。
著名当代艺术家杰夫·昆斯（Jeff Koons）坐拥世界一流的藏品，将现代艺术家中的杰出人物与经典大师融合于一处。而这种现代与中世纪的交织也不仅限于西方。弗莱彻指出，包括刘野、曾梵志和刘丹在内的许多中国艺术家也都宣称，“古典大师的绘画在其发展中起着重要的作用”。
Hans Leinberger,The Presentation
in the Temple, c. 1516–18.
Courtesy of Luhring
Augustine and Sam Fogg.
尽管包括卓纳（David Zwirner）在内的数家现当代艺术画廊举办了一系列的展览，将几百年来的作品与当代艺术品配对展出，但奥古斯丁表示，他对这种“说教式”的展览方法不感兴趣。他说：“我们希望它既可以十分有趣，但又是一次严肃的展览。”在切尔西的展厅中，福格得以安放两根以狮子为底座的螺旋柱，它们曾因尺寸较大而无法在其伦敦的空间中展出。
与传统博物馆黑暗、拥挤的中世纪艺术展厅相比，卢赫灵·奥古斯丁画廊的建筑更为明亮宽敞。在画廊中，拥有数百年历史的作品有了可供呼吸的空间。
卢赫灵认为，出人意料的展览内容引发了画廊参观者的更多沉思。他表示：“展览放慢了观众的脚步。”在上一次复展中，访客“停留的时间较以往而言更长。这类展览并不多见，因此人们纷纷拿上展览目录，细致阅读”。在全新的环境中，一切旧事物都焕发出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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