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一场有关“美术馆发展”的论坛在烟台美术博物馆举办,在原有的基础上,美术馆的展览策展、公共教育与美术馆制度等一系列主题从新的层面和角度展开,更重要的是论坛中各位美术馆馆长和专家的演讲和讨论,让笔者感受到新美术馆学的实践已经或隐或现地进行了,中国的快速发展让美术馆馆长进行这样的思维转型是必要的,并以接地的勇气让它在本土别开生面。
新美术馆不是封闭的或者象牙塔式、殿堂式的美术馆,而是打破美术馆围墙,并以社会化运营的方式来维护和发展,特别是中国民营美术馆的兴起,很大程度上是对以往美术馆学的一种挑战,包括经费、产业板块及其管理、它与文化政策之间的关系问题等。新美术馆以竞争式姿态挑战着传统美术馆的运营方法,同时也挑战着政府美术馆的旧有系统。
运营既是一种学术,也是一种自我资金循环的规划。当政府美术馆依靠公共财政支持,并迅速取消门票而纯粹公益的时候,民营美术馆却离不开总体学术与资金的双重运营。由于民营美术馆这样的属性,促使它的观众量和其他的产业板块成为重要的指标,展览的投资与利润回报,从项目一开始就被置于思考的框架之中。
首先,项目预算多少决定了项目大小,实际经济收益决定了要不要立项;其次,可申请政府多少补助,项目的公益和公共教育的价值配套如何;此外,还要思考社会赞助的可能性。而实际上这点不容乐观,因为当民营美术馆还没有脱离私企的情况下,寻求其他企业的赞助几乎不可能,这就形成了民营美术馆馆长的运营之道。虽然用着它的资本启动美术馆,但后面的可持续性发展却成了严重的问题。
尽管我们说机构的前仆后继是必须的,但从美术馆制度来说,如何保障和推动民营美术馆的发展,是需要从文化政策层面去研究的。王纯杰在这次“美术馆发展”论坛上强调的诸多问题值得进一步讨论,包括要建立民营美术馆的公共监督机制以保障民营美术馆的公益性等。王璜生在论坛主题发言中结合了他的馆长实践的案例,系统阐释了“新美术馆学”的特征,比如活性的公共空间,它的过程即艺术,从艺术产生到思想实验等。诸如此类的后结构主义美术馆学原理,推动着美术馆的原创性和突破口,即运营的创新点,它从原来的守着机会做事,到创造条件去拓展新的空间,从而形成美术馆的多元开发方向,并扩大了美术馆事业发展部的业务。
在这样的情况下,为了缓解项目费在单个美术馆的重荷,学术展览也将成为资源共享式的合作,而为了更有效地体现展览和学术的前沿价值,配套的相关融资和产业构造也成为一个专业方向。因此美术馆馆长不仅要有学术指向的准确性,还要有开拓产业板块的实践经验和具体作为,民营美术馆领域既是一种生长之地,也是一种死亡之地,在有资金的时候如何做,在没有资金的时候如何做,这都是一种考验。
烧钱未必出好展览,而没钱未必做不出展览,这是一种创造奇迹的做法。我曾做了一种在没有项目经费下的美术馆的“馆长冒险”,《做最省钱的美术馆馆长》是我写的一篇陈述文章,我运营出了2018年的美术馆项目经费,同时让我知道了在社会各方的支持下,可以使民营美术馆社会化,并获得其公共属性从而开启了转型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