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福翠 任瑞红
案情：李某与王某聊天中提到，邻村庙里的石佛像是个古物，挺值钱。几天后，王某潜入庙中将石佛像盗走。次日，他告知李某并让李某找个买家。李某联系张某，张某得知是盗窃所得的石佛像后，又找到朋友赵某。后赵某以5万元买入。李某、张某在交易中均获得好处费。在将石佛像出售前，赵某被警方抓获。该佛像经鉴定为国家二级文物。
分歧意见：办案人员对王某构成盗窃罪、赵某构成倒卖文物罪没有异议，但对李某、张某的行为如何定性产生分歧。
第一种意见认为，李某和张某的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
第二种意见认为，李某和张某的行为构成倒卖文物罪。
评析：笔者认为，李某、张某的行为同时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与倒卖文物罪，应择一重罪处理。
刑法第312条规定了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该罪侵犯的客体主要是司法机关对刑事犯罪进行追究的活动。销赃及帮助销赃的行为是盗窃罪的延续，通常情况下，除盗窃者本人外，其他人一般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论处。
倒卖文物罪，是指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情节严重的行为。该罪侵犯的客体是国家的文物管理制度，对象是国家禁止经营的文物。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和倒卖文物罪均属于妨害社会管理秩序罪，两者在主观方面均为故意，但故意内容却不尽相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对赃物、赃款的性质是明知的，而倒卖文物罪以牟利为目的，并且要明知是禁止买卖的文物。
本案中，李某和张某明知石佛像是王某盗窃所得仍代为销售，并从中收取好处费，其行为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但两人的行为也构成倒卖文物罪。因为石佛像本身是二级文物，在赵某收购文物的过程中，李某和张某给予了有偿帮助，李某和张某是赵某倒卖文物的帮助犯，三人属于倒卖文物罪的共同犯罪。李某和张某的行为同时构成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与倒卖文物罪，两罪属于法条竞合关系。对于法条竞合的，应该依照处罚较重的罪定罪处罚。按照刑法规定，以牟利为目的，倒卖国家禁止经营的二级以上文物，属于情节特别严重的情形，其法定刑为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而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犯罪所得收益罪中规定：“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显然其刑罚较轻。因此对李某、张某的行为应当以倒卖文物罪论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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