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是我国唐代大诗人,其一生仕途还算不错,曾在富庶之地苏、杭二州做过官,并留下业绩,如西湖的“白堤”和苏州的“山塘河”。晚年的他还到了都城长安(现在的西安)进朝供职,只不过白居易到了长安已是暮年。
图1 唐忍冬纹镂空五足银熏炉,陕西历史博物馆藏
体弱多病,不到一年只得“醉依香枕坐,慵傍暖炉眠”。此刻,他已经回到了故土,虽然人在洛阳,可他的暖炉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绝不是“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的那种红泥小火炉,因为大唐长安那时已经有了银制暖炉(图1),而在贵族的起居生活里,当时已经普遍使用了球形银熏炉(图2、图3)。球形银熏炉更是金银器世界里一朵绚丽的奇葩,从金银器的工艺水平到物体平衡原理的运用,无不彰显着我国先人们的独具匠心和聪颖的智慧。
图2 球形银熏炉
图3 球形银熏炉打开模式
金银器始于3000多年前的商代,特别是到了唐代金银器的制作有了大跨步的发展,皇室以及达官显贵奢靡生活,金银器皿成了他们日常用具和显摆。
唐代的金银器工艺精细、复杂,并广泛采用了镂空、抛光、浇筑、焊接等工艺,使金银器制作更加实用和美观,银熏球两次出土均在我国的西安市,也证明了这一点,同时也从另一个侧面,体现了大唐盛世的繁荣和进步。唐代金银器种类繁多,主要有食用器具、饮用器具、容器、装饰品、日用品等。
司马相如的《美人赋》里说:“金鉔熏香,黼帐低垂。”鉔者,即球形香炉也,这是香薰炉最早的文字记载。令人惊叹的是无论镂空银熏球如何滚动,储存热源的半圆形的银盂,总能稳稳地把热源搂在怀中。冬季寒冷,置于被窝内,不但可以供人暖体,也不会有安全隐患的存在,实乃取暖之佳品。其原理就是利用了物理学同心圆的重心相同,其球形外壳与位于半球形银盂之间有两至三层的同心环,银盂在直径的两段各有短轴,支撑在内环直径的两个孔内,保持自由转动。而且,内环支撑外环上,外环支撑在球形外壳的内壁上。值得注意的是,存储热源的银盂、内环、外环、外壳内壁的支撑轴线,必须依次互相垂直才行。这样,随便球体如何滚动,银盂(热源)由于重力作用,银盂口始终保持水平状态,球内自然不会有火星顺着镂空的部位漏出来。
兴许有人会问,银盂里的热源是什么?唐代煤块的使用可能还没有;如果燃烧作物的秸秆或是糠类,烟尘多,体积还大,放进银盂不现实,球形银炉放到被窝里更不合适;那么最有可能的只能是木炭了,白居易的《卖炭翁》一文就说到伐薪烧炭,况且木炭火力强、火力旺、没有烟尘的污染,而且持续使用的时间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