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宾是巡回展览画派中艺术成就最高的画家,他多才多艺,擅长创作各种题材,风俗画、历史画、肖像画等都有所涉猎。他同时也是最具批判现实主义和鲜明个性的画家,他在作品中广泛地描绘了俄国人民的生活,揭露了社会的黑暗。
△《伏尔加河上的纤夫》
列宾1844年8月4日出生于乌克兰的楚古耶夫镇。由于家道中落,他在孩提时代就感受了贫穷的煎熬。从年轻时起,他就靠替人画肖像和圣像赚钱。由于画技出众,连当地的教堂也对他的作品另眼相看。
△《意外归来》
20岁时,他如愿以偿地进入圣彼得堡的美术学院进行学习,但是,因为手头拮据,他不得不去做各种各样的杂活。1873年,美术学院支付了他去巴黎访问的经费。但是,印象派的光与影并没有使列宾有任何的追随冲动。他决心画出具有俄罗斯特色的作品。
△《伊凡·雷帝杀子》
巡回展览画派是俄国19世纪下半叶最重要的进步艺术团体,这时期的俄国美术是与人民解放运动息息相关的。画家们要求艺术应该为社会服务,为广大人民所理解,并成为人民的需要。
△《扎波罗什人给土耳其苏丹写信》
基于这样的背景,我们就不难理解巡回展览画派的各项主张了。俄国从16世纪起,就开始向欧洲的绘画学习,巴洛克风格,现实主义等都有所表现,就像所有的学习外来文化一样,俄国也经历了从全盘接收、到逐渐融合的特点。
在19世纪后期,俄国的绘画描绘异国情调变少,而取自俄国历史的题材逐渐增多,像列宾的《伊凡雷帝杀子》、《扎波罗什人给土耳其苏丹写信》等都是俄国本土的历史事件。
可以说,基于现实主义的创作手法,艺术家们创造的这些优秀的历史画作品,这些作品既是艺术真品,又是重要的历史文献,就跟我们国家的《清明上河图》一样,既有美学价值,又有一定的历史文献价值。
在《伏尔加河上的纤夫》、《意外归来》和《宣传者被捕》等作品中,他深刻而全面地展现出当时俄罗斯社会的现实;列宾的很多油画取自历史题材,其中主要的作品有《扎波罗什人给土耳其苏丹写信》和《伊凡雷帝杀子》等。
列宾的丰富创作经验和卓越的艺术技巧,把俄罗斯绘画艺术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发展水平。他的创作构成了俄国绘画艺术的整整一个时代,对俄国和欧洲批判现实主义艺术产生重大的影响。
列宾所描绘的普通人的生活往往包含了对沙皇统治的控诉,而且后来成了20世纪中叶的苏维埃的社会主义写实主义的一个样板。不过,他早期的一些重要作品大多和学院的规范相一致,基本上是经典的主题。
他在肖像绘画上体现出了异乎寻常的才华。25岁那年,他成为闻名的肖像画家。他笔下的三百多个俄罗斯重要人物不仅形似,而且透现出深刻而又细腻的心理内涵。
《意外归来》是列宾的一幅杰作。作品描绘了一个从西伯利亚回来的流放者突然出现在家人面前的情景。画家让戏剧性定格在人物间的一刹那的无言凝视之中,每一个人物的表情流露出和归来者的特殊关系,准确而又不重复。
有意思的是,画中的人物参照的全是画家自己的家人,而且背景也是画家自己的居所。起居室墙上的画像显然就是乌克兰的诗人谢甫琴科的肖像。画家之所以将一个流放过的诗人置于画面中,不难让观众领悟艺术家本人对革命者的同情和支持。
《伊凡·雷帝杀子》是一幅才气横溢的历史题材的绘画。在这幅画中,伊凡·雷帝在误杀自己的儿子之后,呈现出极度恐怖和悲哀的情感。一方面他承受着父亲杀死儿子的痛苦煎熬,另一方面他又为失去了王位的继承者而难过,在这里,列宾丝毫没有歌颂帝王的意味,而是将历史人物置于强烈的冲突中加以表现,凸现其内心深处的波澜。
据说,这幅画在第一次展出时就在彼得堡引起了轰动,人人都赞叹画家的高超画技,由于参观的人实在太多,不得不派宪兵来维持展览现场的秩序。对于一个画家来说,其作品能广泛地受到观众的喜爱和认可,这本身就是极高的荣誉。
《扎波罗什人给土耳其苏丹写信》一画中,列宾在这幅画上挥洒自如,因而画面上的扎波罗什人豪迈、诙谐,雄强浑厚,这体现了画家亢奋的激情。这幅画取材自俄国的一个历史事件,哥萨克人天生豪放潇洒爱自由,在1676年,他们英勇地打败了土耳其苏丹王,然而后者却要求哥萨克人降服。
于是,无所畏惧的哥萨克人以百般的嘲讽回复苏丹王。确实,以今天的眼光来看,都打败仗了,哪来的勇气来要求对方向自己臣服?这做法确实是令人匪夷所思,他们的勇气到底是哪来的?
为了完成此画,列宾潜心做了大量的研究,并多次到乌克兰和扎波罗什地区实地寻访。还和历史家朋友一起工作,收集素材,同时对画中可能出现的武器、服装、乐器、生活用具、装饰品甚至哥萨克式的秃头等都一一作了考订。
画家共花了十几年的时间才完成了这幅描绘大约二百年以前发生的历史事件的作品。这严谨的工作态度着实让我们佩服,今天的我们画画大多是在网上收集素材,在这种商业环境下,几个月才出一幅作品也算是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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