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岁王刚
他热爱收藏,曾自得地说,他是收藏界最好的主持人,主持人里最好的收藏家。此话并非自夸,从最开始收藏鸟笼子,到现今的瓷器,王刚可谓如数家珍。
2013年,王刚一袭黑色中山装登鹭,出席翰风国际(厦门)环球古美术高峰论坛会。下午3点钟活动才开始,王刚2:35就到了。逛逛谦记古美术馆的展馆,看看瓷器,再和朋友寒暄几句,然后就默默地坐在了会场第一排。
这一坐,可不好,被人认了出来。大家纷纷上前要求合影,王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粉丝”团团围住,还好最后安保人员给解了围。
谈拍卖:我是收藏,不是投资投机
记者:这几年,艺术品市场像坐过山车一样,有人说是高烧之后的退热,也有人说是理性回归的过程,您怎么看?
王刚:好家伙,这么严峻的问题就推给我了。
我是收藏爱好者,从拍卖角度来讲叫买家、竞买人。当然,我在最早的时候也逛地摊、逛古玩店。就我个人而言,我倒没有特别热、特别冷的感觉。
记者:为什么?
王刚:我没有深切地感觉到是多么冷、多么热,因为我是真正从收藏的角度,而不是投资、投机。
我感觉,最热的时候大概是2011年春拍,是个高峰,从2011年秋拍开始往下走。最高的时候,我没有急着跟风,我要根据自己的财力、根据自己的收藏类别、根据自己的审美。我踏踏实实的,你涨你的,我还玩我的,是这么一个心态。
再说句自私的话,当2011年秋拍往下走时,我心里有几分愉悦,不是幸灾乐祸。为什么呢?因为以我的财力,我可以买一些东西了,这是心里话。
记者:“捡”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王刚:想买到好东西,难。当时,有人说降了40%,也有人说50%。但我感觉真正的好东西,不好买,那些藏家惜售,不愿意拿出来,现在就是找不着东西。
“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直径十三点五公分,六葵瓣花式,口略撇,上丰下敛,浅腹薄壁。棱角含蓄,器身随沿起伏,圈足微外撇,底有细小芝麻钉痕三枚。
2012年苏富比拍卖,一个汝窑,有点小毛病。在那样一个趋冷的环境下,居然还拍了港币18500万。这是落槌价,加上佣金要2亿多。这么贵,它也有人要,汝窑是多少年市场上都见不到一件的。对于汝窑,10个专家说它对,都没有用,它必须是传承有序的。我记得它上一个买家是日本人。(来源: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在上世纪三十年代至七十年代,是英国知名中国古陶瓷收藏家艾弗瑞。克拉克夫人的藏品,一九七六年以前为东京茧山龙泉堂所藏,随后转入日本私人藏家之手。克拉克夫人是英国最著名的中国古陶瓷收藏家之一,大英博物馆收藏的汝窑玉壶春瓶和汝窑洗即为其的旧藏。这件瓷器的最终拍卖成交价格,无疑对于艺术品市场产生非常大的作用。)
谈收藏:买好买坏,都会睡不着觉
记者:买东西打眼了,会睡不着吗?
王刚:会。不过买到好东西了,也会睡不着。还有就是买到会说话的东西,也睡不着。
记者:这话怎么说?
王刚:有一年去华北某地,有个人半卖半送地拿一紫檀笔筒,一直追到机场,临上飞机了,非要卖给我,算是个朋友吧,我也没认真看。我给了5000元还是8000元,不记得了,当时市场价是两三万。
可到了晚上,那才叫睡不着觉呢。“叭、叭、叭、叭……”这什么声?我开灯一看,是那笔筒,它在裂。那个笔筒一个新货,没干透。还有我被朋友骗了,很难受,更睡不着了。
谈价位:想买好东西,别定心理价
记者:有人说,买贵的东西,要好几年才能回本?
王刚:我不这样认为。这么多年,我后来才发现,我原来咬牙买的、有的人说我买贵的,今天都比原来更贵,而且贵了很多倍;那些当年我图便宜买的、一口就叫下来的,当时挺高兴,没人和我争呀,后来我发现今后也没人和我争,就是这样。
我是个买家,有人和我说,竞拍的时候,一定要冷静,你事先要有个心理价位,一定不能激动。后来,我发现,如果你事先给自己定了个心理价位,就是“不能越雷池一步”的话,我敢这样断言,好东西一件都买不到。
到了拍卖会上,不用谁说好、谁说不好,市场是公开的、公平的,靠大家的眼力,你一口我一口地往上喊,一定要咬住。
记者:那有托儿怎么办呀?
王刚:托儿在喊底价时有可能,底价再往上,都十几口了,谁敢托呀。不管是拍卖行,还是送拍的货主,整一托儿在那拼命喊,最后成交了,那不是砸了。我不是业内,也不是做生意的,就是有些经验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