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顺华如同所有书法家一样,经过多少年的磨炼,月半稀星,不分夜白,扔甩寒暑,近取诸身,远取诸物,临天地,摩日月,仿水火草木,描兽蹄鸟迹,优佳踪以八大山人,矻矻天耳,一路走来,形成今天自己独到的书法风格。大体划分其书法风格有四:一曰辣稚,二曰飘羽,三曰布新,四曰道骨。
辣稚。“辣稚”属于书法美学范畴。辣稚即看似稚嫩,却分明老辣不疑。这是因为:张顺华先生的书法字体本相是筑造在“童幼”范例之上的视觉框架形下。但却能以“老辣”除“幼,”终归“似幼”“非幼”,完成了一种哲学性的文化概念身份的大跨度转换,也一并成为反熟透的这个“它”而非彼“它”的核心定位。孟子有尽心、知性、知天的命题。我们又依据张载的“心统性情”和朱熹的“格物穷理”,还有陆象山乃至王阳理的“心即理”的说法,心统性情无非是说“心”为“性情”之主体,“性者,心之理也。情者,心之用也。”“所觉着,心之理也;能觉着,气之灵也。”故,张顺华的书法,无论是从“尽心”角度而言,还是从“性情”角度而言,抑或从“理也”、“用也”方面来讲,都极好地把握了那个“心”,故,他的辣稚便成为其书法的一大特别之处,如书法横幅“月笼古柳”,“月”的人姿可爱,“笼”的象形真实,“古”的年代久远,“柳”的亲切过望、甚至憨态可掬,八大山人的浅韵与顺华先生自己的深格都比较好地得以落实和理想中的情愿达成。
飘羽。“飘羽”属于书法美学范畴。在中国的书法史上书法通常有两种姿势:一种是坐姿,另一种是站姿。看张顺桦先生书法,有卧姿之疑。这是因为,我从他的几幅书法作品中仿佛看到了“鸵昂首”这样的运笔神情,仿佛看到了“鸡点头”这样的仔斟细酌的精妙架势,也仿佛看到“拔蹬法”的神奇效应,还仿佛看到“平覆法”的不俗指望,更仿佛看到“枕腕法”的稳妥沉定。业内人士大都知道,中国的书法是以象形为根基铺垫出的文字符号。书法的抒情性和线条美,永远是书法欣赏的主旋律。而顺华先生的书法所提供的审美原形,恰恰已然的应该成型的审美可能值,远远大于我的揣测之内。如果说意美以感情,音美以悦耳,形美以惠目,那么,其实终极目标皆归心室是也。因此,张顺华先生的书法,看似无惧不屑,却正好有法相依。字语之间的每一处翎毛起航,均如飘逸的心灵飞逝,舒展破茧,海阔天空。如是,一则为书法的驰骋积蓄了新一轮能量,另一则为人性的更民主寻找到了自在的突破方式,还为人类自由基的申诉还原了本来的哲学形态。譬如他的书法“雨歇边山”,“雨”致飙旋通乾贯坤,“山”如岱岳形依暮虹,横有气质染边墨,竖见飞白帘纱垂,飘洒闲余而又极大的絮絮仙玉,因而在我看来,张顺华先生的书法已然从自由到必然,由书法的必然王国,又一次轮回地滑向书法的自由王国。一种境界冉冉升腾。
布新。“布新”属于书法美学范畴。顺华先生书法的布新水平性较之其他许多书法家更为区别,这是因为:1、拆撤之大幅度。拆撤系指对文字的解构,而大幅度则意味着撕碎程度严重,譬如:“蓝灰吐幽香”中的“香”,似香绝香,下“甘”当作更香。不唯古,不唯高,只唯自成一体;2、再构之更奇妙。边捣毁边构建在捣毁中构建在构建中升华,让原有的方块字成为他笔下的顺从调度与绵羊化分离。譬如:“蜗学新书篆满墙”中的“篆”,极富代表性质,对文字的“调度”与“分离”,能够漫溢很好的说明与诠注;3、大胆之再创生。大胆不是放浪不羁,也不是狂目不人,而是章法重建以及富孕进化质量的文字再发明。在顺华先生书法的字里行间,随意性凸显尤烈,自在性滨城彰张,创生性翥翔蒸腾。譬如:“松篁团秀色”中的“松”,左“木”绝为翩翩舞,“松”下口如大硕盆。一眼看去,很憨很美很解气很过瘾。但顺华先生的书法,随意而不随便,自在而不自我,创生而不创陌,极好地赋予了书法以新型的生命力,并在大众认同的基础之上,摩代以苍古,筑造于时尚,领军尔浩瀚,给新生代书法以最为花冠式的至美实惠。
道骨。“道骨”属于书法美学范畴。动辄博览他作儒,静心精专自成禅。耐看经看是顺华先生书法的最为严重的品质。而所谓的“道骨”,道之以仙风,道之以仁德,道之以生命流变中的求索修为;而“骨”者之也,气节为上,豢寰宙池,托坤撑乾,亢卑不践,以自己全力之气,运行生命的整体律数。纵观顺华先生书法付之许感:抁、压、钩往往并举,格、抵、堆常常齐上,捻管、撮管、提斗一一着重,着、枕、提、悬四臂翻飞。这样的道骨之风随处可见:“德厚乾善,坤淳寿孳”是最具代表性标本。
现在,顺华先生专门研习书法,有自己的画店,有了自己的书法工作室,儿女都已经大学毕业各自走上了工作岗位。他每天过着闲云野鹤、信马由缰的生活,除了写字就是看书,陶冶在书法艺术世界,乐此不疲。
这里,衷心祝愿他的书法艺术更上一层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