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左到右图1-图5
阿斯塔那古墓群位于新疆吐鲁番市三堡乡、二堡乡,西距吐鲁番市约40公里。古墓群分布在三堡乡以北至二堡乡以东地带,有墓葬数百座,是晋唐时期高昌国贵族和平民的公共墓地。这里出土文物数量巨大,种类繁多,其中各类人物俑和动物俑件件堪称精品,形成了庞大的阿斯塔那墓俑艺术。
墓葬出土女俑群像
说到俑的发展,汉代可以说是第一个发展时期,隋唐则迎来了第二个发展高潮。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葬出土了大量隋唐时期的彩绘泥俑和木俑,其中有倾国倾城的仕女俑、桃花玉面的舞伎俑、神态猥琐的宦官俑、精神抖擞的武士俑、姿态超群的杂技俑、神态各异的胡人俑以及正气凛然的天王俑和镇墓兽,无一不是俑中之精品。这些俑多为彩绘泥俑和木俑,绝少有陶俑,且制作材料和方法有地域性。
在阿斯塔那206号墓中出土的墓志铭得知,该墓主人是张雄夫妇。张雄,字太欢,祖籍河南南阳,为避中原战乱,经河西迁至高昌国已有数代,世与高昌王族麴氏互通婚姻。张雄的夫人麴氏死后被唐朝授予“永安太郡君”的荣誉称号,以表彰张家两代人对国家的贡献。张雄死于633年,麴氏死于688年,二人相隔五十五年而合葬在同一墓葬,张雄夫妇合葬墓中出土的大批珍贵文物,对研究吐鲁番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这些精美的陪葬品从不同的层面体现了唐代西域地区多元文化并存的历史现实。
张雄墓出土的这件女舞俑(图1),通高35.7厘米,为半身木胎俑。该女俑梳着具有典型唐朝风格的双环望仙髻,圆润的脸庞显露出温柔羞涩的表情,宽眉、杏眼、樱桃朱唇和秀美的鼻子组成了她完美的五官。眉间额际的红色花钿、脸颊处晕染的斜红以及唇角两侧的红色妆花,无一不是唐朝女子最爱的妆扮。她上身穿着黄色短襦,下身穿黄地红条纹长裙,花锦腰带束腰,穿着可谓是雍容大气。花帛披肩搭于肩上,旋绕于手臂间,虽是一件衣饰品,但把她的服装点缀的飘逸完美,平添了几分意韵之美。该墓中出土的另外一件锦衣仕女俑(图2),保存完好,通高29.8厘米,木雕而成,乌黑的头发被挽成了回鹘髻,淡粉色的胭脂、小巧的朱唇、可爱的点状面靥和萌萌的眼神,显出少女该有的羞涩。而火色的花钿和如意纹斜红如燃烧的霞光,好似在宣扬她高贵的地位。她内穿绿色绮裙,上身外套短袖联珠纹锦短衣,下身穿彩条纹微喇长裙,肩披降黄色长条状印花罗纱,将唐代锦衣华女的形象表现得淋漓尽致。
在阿斯塔那188号墓中,出土了一件典型的唐代仕女形象女俑(图3)。这件女俑通高24厘米,上肢缺失,以木作胎雕刻而成,是一位唐朝高贵而华贵的美女形象,她神态雍容,头挽初唐时期最流行的半翻髻,发髻上用金色绘出了华丽的卷草纹做以装饰,额前贴有四瓣花钿,花钿的花蕊处呈红色,花瓣边缘晕染出金色,如此美丽的一朵花钿,却成了柳叶长眉陪的衬着,作者并用黑彩勾出了细长的凤眼,眼神让人觉得她在思考着什么。淡淡的胭脂涂于丰满的脸颊,与双鬓血红色弦月形斜红相互辉映,衬托出唐代女子的典雅。她朱唇轻抿,艳丽而娇小,与眼神呼应,她应该是一名美丽而智慧的女子。在同一座墓葬出土了一件彩绘木身鹰髻泥首仕女俑(图4),通高16.5厘米。木雕而成,无四肢,头顶饰有一只金色的雄鹰,呈展翅状。除了发饰以外,她的面妆与前者一样,但神态却比前者略显严肃庄重些。
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仕女俑非常多,有装扮细致的,也有制作粗糙的(图5)。但无论是粗糙还是细致,都将唐代女子的装扮习俗表现得很完整。这件拱手侍女俑是为彩绘泥俑,表现的是一位恭候主人吩咐的仕女形象。她的装束与面妆虽然粗糙朴实了些,但还是完整的唐朝女子的装束,面施花钿、胭脂,身着襦裙,披巾绕双肩,富有生活气息。
仕女俑的文化内涵
新疆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这些仕女俑与中原地区出土的同时期的仕女俑从形态、装束等方面如出一辙。她们的华丽与雍容,充分展现了我国丧葬文化中的厚葬制度的严谨。厚葬是中国传统文化的重要现象,民富国强的唐代,此风更炽。唐人对丧葬破产倾资,随葬品无不穷妍极丽,且规模浩大。隋唐时,俑的制作工艺更加精致,装饰更为华美。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出土的这些仕女俑从各个方面充分展示了唐代盛期各民族融合、中外文化频繁交流的真实历史,展示了社会文化生活的丰富性和多样性,体现了唐代雕塑艺术的辉煌。此外,这类仕女俑在吐鲁番阿斯塔那古墓出土数量很多,精美华丽,重现了唐朝时期人们的厚葬情况。
唐代是中国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经济上繁荣兴盛,文化艺术上群芳争艳。地处丝绸之路要冲的吐鲁番属于大陆性暖温带荒漠气候,全年干旱少雨,为这些泥俑和木俑的保存创造了条件,这些女舞俑、仕女俑对我国唐代的生活、服饰、妆束等的研究,提供了可贵的实物资料和直接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