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比「印象派及现代艺术晚拍」将于今年五月呈献来自一个显赫私人典藏的名家杰作,作品出自保罗・塞尚(Paul Cézanne)、埃德加・德加(Edgar Degas)及克劳德・莫奈(Claude Monet)之手——这三位法国印象派及后印象派艺术家毕生创作不辍,对现代艺术发展影响巨大,流芳青史。
一组四幅的大师佳作由塞尚的《静物:苹果与梨》隆重领衔。这是塞尚一生成就的写照,属于其静物画的典范之作,这个级别的塞尚静物画只有少数留存在私人手上,珍贵难得。此画拥有出类拔萃的递藏源流,当中包括印象派艺术的掌门级经纪人安博瓦・沃拉尔(Ambroise Vollard),环顾当今市场,能与之媲美的作品少之又少。
本收藏还包括以德加最擅长刻画的芭蕾舞者为主题的《舞者》,作品浑然谐和,细腻精致,曾为波士顿美术馆典藏将近七十载。同场欣呈两幅莫内佳作:其中《拉瓦古的塞纳河,冰裂》出自艺术家的第一个油画系列,属于乔治・范德比尔特二世(George Vanderbilt II)故藏,曾展示在比尔特摩庄园中;另一幅《盆中花(玫瑰与满天星)》作于1878年,是莫奈罕见的花卉静物画,先后属于美国艺术协会创办人詹姆士・F・萨顿(James F. Sutton)及传奇美国收藏家奥格登・菲普斯(Ogden Phipps)旧藏。
01
保罗・塞尚《静物:苹果与梨》
估价:2,500-3,500万美元
《静物:苹果与梨》浓缩了塞尚毕生艺术修为的精髓,他在静物画方面的造诣在1880年代后期至1890年代臻至化境,此画属于其中的成熟典例,构图简洁雅致,但充满感染力。
苹果、梨、桌子和瓷器构成的排列平凡朴素,但塞尚却在长达数十年的创作生涯里对这种组合深感着迷,以这些事物为素材的作品也记录了他在艺术之路上的成长。他早年的静物画着重以出人意表的方式驾驭油彩,最后十年则演变成以复杂细致的手法、一笔一划地雕琢出自己的心血结晶。他笔下的静物画历经千锤百炼,每画一幅作品,就展示出更多一点的求变精神,在细微处精益求精。构图中的元素并不多,塞尚经常使用相同的编织物、篮子和壶罐,透过不同的摆放,仔细经营每一件作品,把构图聚焦于基本形态,组建出打破常规的空间关系。塞尚较早期的作品忠实反映出真实世界的家具、桌面和墙纸,《静物:苹果与梨》的焦点则单纯落在水果上。而他后期喜欢在静物画中加入白色或彩色的编织物,堆迭出更加华丽的立体感,本作中的水果却安静地排列出微微向前弯的弧形,拱卫着瓷碟的圆边。塞尚妙用简练、精致的笔触,创作出一幅承袭古典协调感的油画,但同时向立体透视的传统框架发起克制却孜孜不倦的挑战,为后世画家勾勒出现代主义绘画及雕塑的蓝图。他不懈尝试,对平面扭曲的处理在静物画中体现得淋漓尽致,启发毕加索和布拉克开创空前的立体主义风格,促使他们在挑战透视传统方面作出类似的尝试,并影响了下一代艺术家的世界观以及对创作手法的观念。一如《静物:苹果与梨》之类的杰出作品奠定了塞尚作为艺术先行者的历史地位,并且为二十世纪艺术写下提纲。
02
埃德加・德加《舞者》
估价 :1,000-1,500万美元
本作《舞者》到过多地展出,备受各方赞赏。作品采用了德加最广为人知的素材,以精巧的笔触捕捉了巴黎芭蕾舞者的优雅身姿。这幅迷人的粉彩画曾经在波士顿美术馆典藏将近七十年,彰显德加对粉彩的娴熟运用,薄纱裙摆中的白色、赭色和浅蓝色层层穿引,可见德加卓越的驭色才华,以及无可比拟的媒材掌控。
德加曾经以相同的舞蹈姿势,画过一系列背景各异的作品,而且数量不多,本作是当中最复杂、细腻的一幅。尽管他对人体形态的痴迷贯穿整个艺术生涯,但是他对人体动态的研究要直到1870年代更加投入粉彩画创作后才得以尽情发展。他从中获得更大的自由,例如可用手抹开及混合颜料,效果有如本作中的芭蕾舞裙。画中的舞者相信是玛丽・凡・歌登(Marie van Goethem),她是巴黎歌剧院的芭蕾舞团舞者,曾经为德加的著名铜像《十四岁的小舞者》担任模特儿,该雕塑的创作时间较此画早好几年,可见德加在跨媒材创作方面所下的苦工。从1870年代起,德加经常出入巴黎歌剧院,除了是消遣,也是为了观察并画下人体动作、以及舞台上华丽的戏服和背景装饰。他透过出席歌剧和芭蕾舞剧,近距离欣赏表演并观察舞者的后台生活。德加更后期的舞者形象很多都集中在幕间后台的静谧时光,不过他笔下最动人心弦的舞者一定是在舞台镁光灯下翩翩起舞的一刻。
此画对舞者形态的刻画栩栩如生,展示出德加与众不同的视角。他把焦点放在独舞的少女身上,彷佛让观者置身于五光十色的剧场里。他跳脱出源自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洋古典构图谱系,以富有张力的画布裁剪,提升画面的戏剧感与临场感。德加不落窠臼的构图灵感来自日本的木版画,这种飘洋过海的东瀛艺术在当时的巴黎盛极一时,并影响了很多德加的同时代艺术家,例如亨利・德・杜鲁斯・洛特列克和文森・梵谷。
03
克劳德・莫奈《拉瓦古的塞纳河,冰裂》
估价:600-800万美元
本收藏另有两幅出类拔萃的莫奈精品,分别是1880年的《拉瓦古的塞纳河,冰裂》和1878年的《盆中花(玫瑰与满天星)》。《冰裂》一作为乔治・范德比尔特故藏,曾经一直展示在比尔特摩庄园中,难为外界所见,殊为珍罕。作品绘于1879年冬至1880年,那是欧洲有记录以来其中一个最冷的冬天,莫奈以户外写生的方式创作了一系列油画,捕捉塞纳河在一天不同时间里河面结冰和融冰的景象。他冒着严寒记录历史,同时开创历史:这个系列一般被视为是莫奈的首个油画系列,预告了后来的干草堆和睡莲。此作是浮冰系列中尺寸较大的一幅,同系列的其他作品现时均收藏在全球各大艺术机构里,包括罗浮宫、瑞士提森博内米萨国立博物馆、伯恩艺术博物馆及里尔美术馆。
04
克劳德・莫奈《盆中花(玫瑰与满天星)》
估价:400-600万美元
莫奈以户外即席创作的风景画最为人熟悉,这幅静物画《盆中花》因此显得弥足珍贵。本品首次现身拍卖场已是将近二十年前的往事,画作拥有出色的递藏记录,旧有藏家包括美国艺术协会创办人詹姆士・F・萨顿,该协会是美国早期的艺术品拍卖行,后来并入苏富比;另有美国传奇慈善家奥格登・菲普斯,其主要收藏领域为法国及美国绘画。出自同一时期的莫奈花卉画极受藏家欢迎,然而当中很多已经归入国际知名的艺术机构珍藏,包括巴黎奥塞博物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