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胄画驴,乃为圈里圈外人所共知。黄胄一生画驴无数。为此,被誉为世界闻名的“画驴大师”。看着他一幅幅作品如“少女赶驴图”、“老汉牧驴图”、“双驴图”、“三驴图”、“四驴图”、“五驴图”、“六驴图”、“七驴图”、“八驴图”、“九驴图”、“群驴图”……为之赞叹,叫绝叫好。您瞧,这驴:欢腾疾矢者,有之;面面相觎者,有之;雀跃嘻戏者,有之;安安稳稳驮物赶路者,也有之;黄胄笔下的驴,可谓,千姿百态、惟妙惟肖、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成交价格:1495.00万 尺寸:38×220cm
黄胄先生为什么把毕生心血,都放在了这其貌不扬、模样平平的驴身上?
1943年,他拜西北著名画家赵望云学习中国画,那时的赵望云在西北是大画家。1949年,他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在部队上做美术编辑,从此常到甘肃、陕西、青海、新疆等地区速写。
1957年,他创作的国画《洪荒风雪图》在世界青年联欢节上荣获金质奖章,从而确定了他在中国美术界的地位。32岁的他成为享誉中外的知名画家,他根据多年积累的大量速写,创作出许多表现少数民族生活的优秀作品。
黄胄喜欢小毛驴吃苦耐劳的精神,他说“驴虽不及牛马高贵,却能经风雨耐霜雪,忍辱负重地辛劳终生,憨绝痴绝”。后来在文革中黄胄蒙冤受难,没想到他所创造的艺术形象也为他招来了“驴贩子”的罪名。
文革时期在新疆下乡时,黄胄被关进“牛棚”放了三年的驴。长时间观驴、放驴、与驴接触、与驴为伍、以驴为友、和驴对话,使他与驴结下了不解情缘。
在这期间黄胄画了大量的毛驴速写,黄胄画驴可谓画出了驴的精、气、神达到炉火纯青、出神入化的程度。连他的老师赵望云对他画的驴都赞誉有加,称“黄胄画的驴能踢死人!”
1969年,黄胄在军事博物馆的木工房接受劳动改造,具体工作就是喂毛驴磨豆腐,并将豆腐提供给附近家属区的住户。当时黄胄与家人离散各方,夫人郑闻慧带着3个孩子在河南信阳干校接受劳动改造,黄胄遭受着痛苦的精神折磨,没想到自己画过的毛驴此时竟成了他现实生活中最亲近的伙伴。
他对待毛驴如同自己的亲友,每天天不亮就起来给驴喂草料,然后做好豆腐用驴车拉着去卖,卖完豆腐再去拉草料。有时候劳作疲乏了,黄胄就顺路在一个小酒馆喝几口酒解乏。这毛驴也心疼他,每次走到那个小酒馆旁边就自动停住不走了,非等黄胄喝几口酒才走。而且这驴自己认道,黄胄喝完酒在车上迷迷糊糊睡着了,那车不用驾,驴自己拉着回到家,准确地把车辕撞在门框上然后等黄胄醒来卸车。
后来国家部分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生活秩序,黄胄回到单位从事本行工作,离开了他心爱的小毛驴。有一天黄胄骑自行车从原来喂驴的地方经过,忽然听到有人大喊“毛驴惊了,小心啊!”接着人群乱作一团,黄胄也慌忙跳下车闪在路旁,只见一头毛驴拖着一辆板车飞奔过来,众人正不知所措,没想到那驴竟然跑到黄胄面前停住一动不动了。
这时候黄胄才认出这驴正是自己当年患难与共的“挚友”,原来那驴在很远处就看见了黄胄,所以不顾一切地飞奔过来,黄胄深情地抱住驴头摩挲良久,热泪盈眶。
“文革”期间,他含泪烧了一筐筐的速写,并被强制劳动改造,被迫搁笔,导致传世的速写只有500余幅。“文革”结束后,他身体状况一直不好,1977年病情恶化,致使瘫痪,但他却激情饱满地坚持创作,在病榻上画了一幅20米长的《百驴图》作为邓小平同志访日时的国礼送与日本天皇。
黄胄的艺术界朋友甚多,画驴出名后,“驴价”接连暴涨,其实黄胄画人物和其它题材功力都极深,而朋友多点名要驴,黄胄则一一应之。
但是,索画者越来越多,黄胄应酬不了,累病了,自称欠了朋友不少“驴债”。其一便是黄宗江,五十年代,黄胄刚应徐悲鸿之邀,自西安来京,宗江便大赏他的毛驴画得好,希望得到一幅,黄胄欣然允诺,不料一拖就是三十年。
谈到自己的经历,黄胄绝口不谈自己所遭受的苦难。他几乎是历届运动的“老运动员”,尤其是“文革期间”“驴贩子”的绰号,几乎家喻户晓,可他却说:“没什么苦难可谈,既然是过去,还提它干嘛!人要往前看,有功夫多做点事,更多的画点画,能做什么就做什么, 不怨天、不尤人,打嘴仗、沽名钓誉无聊”。
黄胄不仅是一位人民艺术家,同时还是社会运动家。80年代初,他与著名画家李可染、蔡若虹、华君武等共同创建了中国画研究院,而炎黄艺术馆的创办则是黄胄更为杰出的代表作。他说:“我个人不足以建馆,要建就建属于炎黄子孙乃至人类的炎黄艺术馆。”
这几年,艺术品拍卖在各地十分火热,特别是他的驴画。北京、上海、广州多个大、中、小拍卖行印制的拍卖书画图录和预展,无一例外的都有已故着名中国画家黄胄的画驴作品在拍卖。北京琉璃厂、潘家园、十里河,上海的城煌庙,黄胄的驴比比皆是。这不由不使我产生了一大疑问:一年365天,72岁的黄胄先生,在世的26335天里,他就是什么都不画,光画驴,能留下多少头“驴”?其实,他还画了大量新疆少数民族人物画,还画马,画骆驼,画风光,画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