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艺术家白石老人十五岁到五十七岁期间的绘画,应该是白石老人绘画的早期至中期前阶段,早年他在湖南湘潭老家的绘画,完全是为了生活,靠卖画贴补家用。要全面解读齐白石拉人一生的艺术创作,必须要了解和认识他早期的绘画经历,方能正确读懂他后来变法的绘画作品。需从多方面入手深入研究,除要反复的研读《白石老人自述》一书外,更要参读其他方面书籍中的记述和评论,同时在有条件的情况下亲临白石老人的故乡成长之地湘潭,深入百姓中去,遍访白石老人早年的学画和创作踪迹才能找到正确答案。寻访白石老人绘画真品。探求白石老人艺术源头。
青年时期齐白石家境贫寒,为了生计十五岁便干起了粗重的木工活,十六岁时由于体弱做木工吃不消,父亲将他拜在雕花名匠周之美门下学做雕花手艺,一干就是十二年,这段时间他边雕花边学画。二十岁那年有幸借到了乾隆时期刻版的彩色《芥子园画谱》反复临摹,留下画稿无数。
二十七岁那年有缘他拜乡儒胡沁园和陈少蕃为师,学习诗书画,两位老师为齐白石取名璜,取号人生,取别号白石山人。他跟胡沁园老师学习花鸟草虫工笔画,跟陈少蕃老师学习读书、作诗。齐白石特别勤奋,雕花之外每天松油灯下读书作画。当地有位两榜进士黄思永先生,1889年夏在白石画稿上题写了“頻生在我家作画两月有余,其人勤奋好学,每日画工深夜,画昆虫栩栩如生,吾爱其才华,因其贫困,有意把所有画稿购买以促其志”。
这时期是白石留在家乡画稿最多的一年,时隔不久胡沁园老师又介绍谭荔生为齐白石老师,教学画山水。白石三十岁以后,画像的功夫和水准,四邻八乡方圆百里的乡亲都传遍,阿芝木匠改行做了画匠,说他的画比雕花还好,如此一来,生意越做越多,收入丰厚起来,家里靠他这门手艺生活有了转机。
齐白石四十岁那年,是他五出五归出行的第一年,他要走出山沟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见见世面,认识祖国的山山水水。1902年至1909年间,齐白石跑遍了祖国大地,饱览了名山大川,结识了樊樊山等许多画界的新朋友,有机会见到古今名画,亲手临摹开阔了眼界,收益颇丰,这为他后来变法的写意画,打下了坚实的基础。1901年到1918年九年间齐白石静下心来幽居故乡,除了专心学画外,与家人共享天伦。
1919年因形势变化,齐白石为避军阀与匪患,同年六月第二次外出进京,入冬后返乡,不敢在家居住一度避居到紫荆山下。迫于无奈齐白石在1919年离开故乡定居北京,这年他五十七岁。据此推算齐白石在家乡绘画有四十年之多,留在家乡的画稿画作,散落在民间不计其数。
一、使用的纸张
早年因齐白石的家境贫穷,学画、作画无力购买好一点的宣纸绘画,加上当时交通不便等因素,齐白石老人只能用当地农家产的纸来画画。特别是早期作画使用的是湖南当地小作坊用竹子,草和树皮做原料,土法制成的纸。竹制的薄且脆弱、杂质多,不易折叠,同时缺少漂白的工序,但受墨性好易于运笔,墨色久而不变。草制的薄厚不一,多用于焚香供奉,但纹路整齐。树皮制的纸则厚而粗,多用于包装东西。许多流传下的画,纸的边缘因时间久多有破损,有自然的包浆感,作假的赝品是无法仿制,今天更没有当时的纸可用。白石早年多用这种粗纸作画,掌握了纸的习性,熟悉这种纸画出的特殊效果,与其它宣纸不同,染晕的程度不大,宜于控制墨与水的成份,作出的画别有一番韵味。
二、印章的感悟
在用印上白石老人十分讲究,一般不用别人刻章,自己治印,他曾在《白石印草自序》中说过:“余之刻印,始于二十岁以前,最初自刻名字印,友人黎松庵借以丁、黄印谱原拓本,得其门径。后数年得《二金碟堂印谱》,方知老实为正,疏密自然,乃一变。再后喜《天发神识碑》,刀法一变。再后喜秦权纵横平直,一任自然,又一大变”。这段话与我见到白石老人二十岁之前刻的印为证,正好印证了早期绘画上的用印有(白石、齐璜、木人、阿芝、齐大、木居士、白石翁等),大小各一套,约十三方左右。从早期的作品看,未见有他在画上盖闲章的习惯。只是在他定居北京后才多用闲章补画。印章是书画鉴定重要的一环,也是鉴定齐白石早期绘画作品的关键,那时白石名气不大,又多流传在民间,做伪画的人根本没法见到,又感受不到白石老人早年的艰辛经历。用现代的手段做假印章,基本上达不到白石水平,更没有金石效果,一下就可看穿。
三、用墨和印泥
白石老人所处时期(早年在家乡)用墨基本是墨块手工研墨,而今天则完全用墨汁。磨的墨效果结晶粒细墨色浓黑。使用的印泥上,老人更加重视。在定居北京后白石老人用的纯朱砂印泥均为自己亲自配制,并加少许纯金粉。在家乡用的印泥则因各种因素,质量均不好,盖在早期粗糙画纸上,用放大镜观察,印泥色泽暗又牢牢与纸结合,并可见结巴现象。
四、用笔和书法
赏画、鉴画首先要看画工,白石早期的人物画,贝叶草虫多为工笔画法,落笔认真十分工细。由于他早年做雕花工作,他巧妙的将雕花的一些技法运用到绘画上,呈现出绘画尤如木刻作画一般。用笔上他将大部分的工笔草虫运用干笔来绘制,形体准、线条美,这就是一般画家很难模仿的。在他家乡村民多又不富裕,白石老人的画都觉得好看,花几个铜板买几幅画,挂在家里观赏,这样一来一百多年后流传下来,已经过了四代人。况且也基本上没有进入市场。解放后博物馆、美术馆的一些收藏多为白石老人后期的作品,造假也多为白石老人晚期的写意画。
早期白石老人绘画的落款比较简单且随意。绘画尺幅小(如书本大小)均有装订成册的习惯,并写有“白石齐璜画稿”、“星塘老屋后人白石”、“齐璜二十七岁作”、“光绪乙丑初秋”等,每幅画只盖章不落款之习惯。
白石老人的书法,笔者认为早期很有随意性变化多,不同时期的落款不一,“石”字的口字任何时期都有写成圆形或方形,绝不是后期的圆和早期的方不对,而是各个时期都有写成方形和圆形。要全方面品读白石老人书法的用笔、运笔、字的结构和章法。
齐白石57岁是他绘画艺术生涯的重要转折点,定居北京后他的画风大变,备受人们喜爱,从此他的作品很多进入了各博物馆、艺术馆,更有社会名流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