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世界画坛,绘画中的抽象表现形式,已经成为二十世纪的主流,并且越来越受到更多人的喜爱与认同。法国画家莫奈、俄国画家康定斯基、荷兰画家蒙德里安的绘画作品,几乎成为人们心目中抽象绘画的经典,尤其是康定斯基,已被现代艺术史认为是世界上首创抽象绘画的艺术家。
△康定斯基作品
然而,当我们真正还原历史真实时,却发现首次放弃模仿现实、追求抽象表现的画家竟然不是康定斯基却是英国画家透纳。
俄国画家康定斯基从莫奈的绘画中,觉察到物体的非物质化问题,这个发现吸引着他不断思考。他学到了更多的新印象主义、象征主义、野兽派以及立体主义的新发现,加上当时的物理科学的进展,使他对可触知的物体世界产生了怀疑。同时,他认为艺术必须关心精神方面的问题而不是物质方面。
1911年1月,康定斯基受先锋音乐家勋伯格的音乐抽象形式的启发,创作了没有主题、没有图像,只有点线面与明亮色彩等绘画语素的抽象绘画。从此以后,在康定斯基的《构图》系列作品中,我们已经找不到作品与外部世界的联系,这些作品通常被认为是艺术史上首批抽象绘画作品。
△康定斯基作品《构图9》, 1936
可是早在 1842年,在英国画家透纳创作的油画《暴风雪》中,已经剔除了具象因素。画面通体是盘旋着的笔触,小船也只是用线条来暗示其桅杆;天空与海洋之间的区别仅仅是一种可以获得的印象,光亮与黑影盘旋而上形成强烈对比。没有清晰的、有形的图像,却让观者联想到大自然中排山倒海一般的强烈运动感,通过抽象的画面仿佛能感受到汹涌的波涛、横扫的狂风和扑向船体的暴风雪。显然,《暴风雪》、《贩奴船》等抽象作品所唤起观众的情感要远远胜于他《加来码头》等初期的具象作品。他的那些抽象作品有一种振聋发聩的气势。英国文学批评家,哲学家威廉·黑兹利特对透纳的画大为赞赏, 说他的作品画出了“空灵”与“无相”。
△透纳油画《暴风雪》,1842
透纳是英国风景画家,也被称为印象派画家。自幼就表现出卓越的绘画才能,特别在海景画方面特别有天赋,尤其对水气弥漫的表现有独到之处。因为在艺术上的突出才能,14岁就被英国皇家艺术学院吸收为最年轻的学员,32岁任英国皇家艺术学院教授。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透纳创作《暴风雪》系列的时候, 西方摄影技术的发明给西方传统的写实绘画带来极大的冲击。1877年, 摄影师用一幅奔马照片证明: 马在奔跑的某一个瞬间可以四蹄腾空,从客观上颠覆了写实绘画的真实性, 从而使写实绘画受到了人们的质疑。
△蒙德里安作品
1905年, 爱因斯坦的相对论问世, 大众媒体对此进行了讨论。此理论挑战了绝对的时空观, 对传统的认知产生了巨大的冲击。因此也激励艺术家对具象艺术进行反思: 绘画真实地再现外部世界是否还有意义? 绘画艺术是否应该与其他艺术一样表达自己,实现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 接下来,法国画家莫奈、俄国画家康定斯基和荷兰画家蒙德里安等人的作品陆续问世,他们在创作中舍弃了原来的传统,简化处理绘画中的各种元素, 为后来的画家做出典范。他们的绘画实践与探索成为科学与艺术交汇的一个切入点,给繁荣了500多年的欧洲具象绘画带来了致命的一击。
可见,世界上第一个创作抽象绘画的画家是英国画家透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