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吉祥文化的表现形式多种多样,包括物质和精神的各种载体。作为中国传统吉祥文化中的重要符号,如意这一器物一直深受中国人喜爱,其造型和图案所反映出的顺遂如愿、幸福圆满等美好寓意,表达了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祝福。
宋代高承《事物纪原·什物器用部·如意》记载:“吴时秣陵有掘得铜匣,开之得白玉如意,所执处皆刻螭彪、蝇蝉等形。胡综谓:‘秦始皇东游埋宝以当王气,则此也。’”据此推测,早在2000多年前秦始皇时期就有了玉做的如意。明清两代是如意及其工艺繁荣发展的时期,这时,如意的种类有珐琅如意、木嵌镶如意、天然木如意、金如意、玉如意、沉香如意等,但这其中最受推崇的当属玉如意。
因为特有的美丽光泽和温润内质,玉被中国人赋予深厚的审美和人文价值。玉器在古代社会中既是精神财富,也是物质财富,对中国的政治、商贸、文化、习俗、信仰等都产生了深刻影响。将玉作为制作如意的主体材料,进一步表达了中国人对追求幸福圆满的深切期望。
常见的玉如意主要包括首柄式玉如意、三镶式玉如意等。首柄式玉如意使用一整块玉作为原料,采取浅浮雕的技法,在如意头和如意柄上雕琢出动植物、山水人物和各种吉祥纹饰。通常来说,如意头是整个如意装饰最为重要的部分,一般有心形、灵芝形、云纹形和莲花形等纹饰,或者各种寓意吉祥的图案,包括年年(鲶)如意、万(万年青)事(柿)如意、吉祥(大象)如意、平安(花瓶)如意、四艺(琴棋书画)如意、必(笔)定(锭)如意,以及以桃子、石榴、佛手来表示多子、多福、多寿的图案,以仙鹤、鹿来表示长寿的图案等。
清乾隆时期流行三镶式玉如意,是使用质地细密坚实的上等紫檀等木料作为器身,头首、中部及尾端三处各镶嵌玉瓦子,三处玉瓦子上的图案相互关联,装饰手法和谐音寓意都体现出人们对吉祥如意的美好祈愿。三镶式玉如意的木质器身上,还常常采用嵌银丝或是嵌螺钿的工艺镶嵌吉祥的文字,像“福”“寿”等都是常见字样,还有的在木质器身上用嵌螺钿的方式,装饰具有吉祥寓意的花草纹饰。
通过山东省博物馆所藏多柄玉如意,我们可以看到器物的精美工艺及其蕴含的文化意义。
其中,清代灵芝形玉如意,是将一整块白玉雕琢成灵芝状,灵芝的柄部也以浅浮雕的技法雕琢出数朵小灵芝,柄部下端的穗带上还系有镂雕“寿”字的玉佩牌。灵芝又被称为“仙草”,不仅是一种药材,还有着丰富的文化内涵,在中国传统文化中被视为长寿、祥瑞的象征。
清代灵芝形玉如意
清代雕花青玉如意,玉质呈青色,端首浮雕寿星与口衔灵芝的仙鹤,同时伴有竹子、蝙蝠、灵芝。圭状柄部雕着传说中八仙的各种法器,柄底部饰有水波纹,系一条红缨穗。八仙是中国民间传说中各具法力的八位仙人,他们各自的特点和神奇法力,代表着各种美好寓意。还有一柄清代白玉如意,玉质莹润,呈青白色,顶端浮雕松树、人物及骑凤鸟的仙人。柄端雕刻着“佛教八宝”中的宝伞、盘长、宝瓶、白盖、法螺五种法器,象征吉祥、幸福。
清代雕花青玉如意
清代白玉如意
清代紫檀嵌螺钿三镶式玉如意,端首屈起,呈灵芝状,长曲柄上为螺钿镶嵌的缠枝花草纹,长柄及柄中部、底部的两侧均饰有螺钿的乳钉纹。端首远景为楼阁,近景为一童子泛舟,柄中部浮雕山石、松树、仙鹤,树下伫立一老者,有松鹤延年之意。尾部雕一石榴,有多子多福之意。
清代紫檀嵌螺钿三镶式玉如意
清代紫檀三镶式玉如意,端首曲起,呈椭圆状,端首、中部、底部均套镶一周吉金,端首雕山石、灵芝,中部雕灵芝、芝草,底部则雕灵芝及瓜,象征着长寿、多福。柄底端有一个玉环,玉环系一条丝绦,祈福平安。
清代紫檀嵌螺钿三镶式玉如意
(本文首发于《中国文化报》2023年11月28日8版,图片由山东博物馆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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