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挖玉的经历,被黄秀山称之为人生中的一笔重大财富,在和田的5年时间里,他在当地的玉石巴扎(巴扎,维语的音译,译为“集市”)上见到了数不清的和田玉,也见识了当地挖玉人的执着。
和田市位于新疆南部,玉龙喀什河穿境而过,几千年来,从天山山脉上冲刷而下的雪水带来了晶莹剔透的和田美玉,与数不清的戈壁石和鹅卵石推挤在一起,沉淀在河床下。每年3到5月份,玉龙喀什河枯水期,干涸的河床吸引了无数当地人在这里不分昼夜地挖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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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年夏,随着前往新疆参与当地教育调研的团队,黄秀山在和田一所学校里教授古代汉语,在他教的20多个学生中,80%的人的父母以挖玉为生。闲暇之余,黄秀山也会跟着他们的驼队一起深入戈壁滩,去寻找和田玉。
骆驼上驮着镐头、铁锹等挖掘工具和简易的帐篷,挖玉人背上的行囊里装满了馕,腰带里塞着用风干牛肉粉搓成的丸子,驼队沿着干涸的河床向上游行走,一般行程都是2到3天时间,选择了一处河道,然后就开始安营扎寨,之后驼队里的每个人都会承包一小段河道,开始不分昼夜地挖掘,期待有晶莹的美玉从沙砾中闪光。一般挖上十多天之后,如果没有任何收获,驼队就选择返回,休整两天,再继续下一趟挖玉的旅程。
黄秀山说,在和田的戈壁滩上,挖玉人随处可见,尤其到了周末,在玉龙喀什河南北桥附近,遍地都是挖玉人,包括当地的学生和机关单位的工作人员。
黄秀山估算,和田大约有140万人从事玉石的挖掘与经营行业。他们中有一些人,确是因为贫穷而挖玉求生;还有很多人,完全是出于对一夜暴富的渴望。每个人都渴望能挖到一块美玉,从而过上幸福的生活。
当地流传的最有名的传说,是从河滩上挖出来的一块一级羊脂白玉,这块玉的最终成交价是5000万元,玉的主人如今经营着当地最大的一处玉石巴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