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田玉挂件
一般说来,任何一种物体被人喜爱、尊崇,大概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是这种物体的材料和外在的形式使人产生审美上的愉悦,再者是这种物体所隐含的文化内涵使人产生认同和喜爱。中国玉器则是二者最完美的结合,它不但有着优美的质地和造型,而且也深具人文的观念、情感和民族的精神。英国李约瑟博士曾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赞许到:“对玉的爱好,可以说是中国玉文化的特色之一,三千多年以来,它的质地、形状和颜色一直启发着雕刻家、画家和诗人的灵感”。近代著名学者章鸿钊先生也曾感叹道:“玉与吾民族愈相与团结而有不可分离之观,凡研究中国民族史者必详玉之始末”。可以说,中国玉器不但包含着民族的好尚、积累着民族的智慧,寄托着民族的感情,反映着不同历史时期的社会结构和哲理思想,而且在中国政治、宗教、玉文化、思想等方面亦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发挥着其它工艺美术品所不能替代的社会功能和作用。同时,尚玉、贵玉也已成为中华民族的一种社会风尚,中国玉器也以其独特的艺术特色受到世人的青睐和珍爱。
在古代,玉是美石的同义词。汉代许慎在《说文解字》中曰:“玉,石之美,有五德者。”杨伯达先生认为:“玉之美的发现者应是寻找玉石、打造玉石器的人,这两件事起初往往由一人承担,他们在寻找和磨治玉石工具当中逐步发现和领悟了玉之美,并形成了玉之美感和概念。这种美感是玉的色彩、光泽及其硬度、韧度在头脑中的反映,并形成感觉和认识。承认并喜爱玉之美的人便将其加工成玦、珠、管等装饰品用以打扮自己”。从目前考古资料来看,新石器时代古人对玉的认知已具相当高的水平,红山文化、良渚文化、龙山文化以及其它史前文化所出土的玉器,经检测鉴定,均属矿物学中透闪石玉材。
透闪石,无色,是一种含水和氟的钙镁硅酸盐,其成份不含铁或含铁量很少。硬度为6--6.5度,因其单晶多作纤维状细密交错的聚合,故其质地均呈现出温润细腻的半透明感。我国新疆和田玉是世界上最好的透闪石玉料,常见的颜色主要有白、青、黄、碧、墨等。大约从新石器时代晚期,优质的和田玉开始输入中原,春秋战国,尤其是汉代之后,和田玉成为帝王贵族千方百计索求的宝物。到了清代,由于乾隆皇帝爱玉成癖,从而使和田玉用量达到历史的高峰,每年仅宫廷用玉就达几十吨,为当时玉器制作提供了优良的材料。
由于和田玉料质地细腻,光泽柔和而不炫丽,通体呈现出一种含蓄而柔和的美感,所以古有“君子比德于玉”之说,甚至将玉人格化。《礼记·聘义》载:子贡问于孔子曰: “敢问君子贵玉而贱碈者,何也?为玉之寡而碈之多舆?”孔子曰:“非为碈之多,故贱之也;玉之寡,故贵之也。夫昔者,君子比德于玉焉;温润而泽,仁也;缜密以栗,智也;廉而不刿,义也;垂之如队,礼也;叩之其声清越以长,其终诎然,乐也;瑕不揜瑜,瑜不揜瑕,忠也;孚尹旁达,信也;圭璋特达,德也。天下莫不贵者,道也。诗云:‘言念君子,温其如玉。’故君子贵之也。”在这里孔子根据玉的物理属性和社会需要十分巧妙地将融天地之精华的宝玉,赋予了十一种德行,从而使玉发展成一种具有伦理政治价值观(孝亲忠君)的“德”化玉,成为真善美的载体和化身。玉的这一光辉形象,数千年来,对中华民族优秀民族性格的塑造,道德观念的培养,全社会精神文明的建设都起到了不可估量的楷模作用和促进作用。
当孔子提出玉有十一德之后,又有管子的“玉有九德”、荀子的“玉有七德”等说法,其核心内容也多是以孔子提倡的仁义道德为基础的。到了汉代,统治者“独尊儒术”,使得“玉德”理论得到进一步的提炼和强化。许慎《说文解字》释玉曰:“石之美有五德者,润泽以温,仁之方也,角思理自外,可以知中,义之方也,其声舒扬,专以远闻,智之方也,不桡而折,勇之方也,锐廉而不忮,絜之方也。”若将其释译成白话,即“具有湿润的色泽,有如君子的仁德;表里如一,毫不虚假,有如君子的义德;敲击时声音舒扬悦耳,传播到远方,有如君子的智德;宁碎断而不弯曲,有如君子的勇德;切磨的棱角方正而不伤人,有如君子的絜德。”可见古人极为重视玉的质地与特性,尤其是和田玉中的羊脂白玉,倍受古人的喜爱推崇,长期以来成为品德高尚,心灵纯洁的象征。同时,我们也不难看出,在玉之诸自然属性中,温润是其突出的特点,这一点正与中华大地先民追求的道德准则和民族性格相吻合。这样玉之美与和善结合起来,以象征仁爱、和平、和谐。玉之温润特点,表达出了中华先民的美好心愿,并使之成为炎黄子孙最为钟爱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