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四季,春夏秋冬。一年四景,春花秋月,夏风冬雪。雪,是冬天最为显著的标志,“天地积阴,温则为雨,寒则为雪”(《孝经纬》)。
小雪者,“寒未深而雪未大也”。然而,众所皆知,南方的冬天是很少下雪的。身为南方人,很多人更是从来没见过雪。
那么问题来了。没见过雪,也能体悟雪的美吗?
答案是,能。
因为人类对美的感知是一种卓越的天赋。即使在没有摄影的年代,也能通过无数诗词画卷进行描绘、传递、从而解读、想象。于是便也就知道,雪是冷的,白得,轻盈的。
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是“天仙碧玉琼瑶,点点扬花,片片鹅毛”;是“应是天仙狂醉,乱把白云揉碎”;是“未若柳絮因风起”……是飞花柳絮,是鹅毛碎云,是万千与其形态相似的事物。纵素昧蒙面,也无处不在。
美感,从来都是共通的。人们最常见的,就是用一件事物的美,去形容另一件事物的好。
所以未曾识雪前,借物以晓雪;而识得雪后,则以雪喻物。譬如形容肤色白皙,谓之肤白胜雪;又譬如形容人格高洁,谓之“皑如山上雪”;再譬如形容翡翠的特点,谓之,雪花棉。
棉,是翡翠所特有的一种结构。其色为白,呈现为透明或者半透明的点状、纹状、条带状。
而雪花棉,则是棉最为美妙的一种形态,洁白的棉点犹如雪花般,错落有致地分布在清透的玉石里,美感之独特,非“点点皆清莹,粒粒如霜雪”不能形容,
雪花棉中最甚者,当属木那,业内誉之:海天一色,点点雪花,混沌初开,“木那”至尊。
从雪到玉,人们将对美的想象与联通发挥到了极致。
没见过雪,不代表不能体悟雪的美,因为可以从千万种事物中,窥见雪之意象的附着,既体悟了雪之美,就很难感受不到翡翠雪花棉的妙。
推而及之的背后,反映的是人们对美的追求与向往,并于同一份向往中,在意境上达成的群体共识。
正如有句诗所写到,两处相思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只因同怀相思之念,故不是白头而胜白头,所以心境已至,下不下雪又有什么关系呢?纵小雪无雪,也可堪一问,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