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邱家和
艺术市场回暖了！信号首先来自2015秋拍北京第一轮。中国嘉德在第一天的现当代艺术夜场上就拍出了好成绩：26件拍品仅1件流拍，全场总成交额更逼近1.28亿元；之后的第二天，这个信号又在书画板块的大观夜场得到了确认：全场成交率79%，总成交额逾9.2亿元。这两个业绩表明现当代艺术与书画这两个主要板块的行情回暖。
在中国嘉德，这次推出的现当代艺术夜场是其历史上的第一个。此前，两大国际拍卖巨头佳士得、苏富比，都在香港开设了这个板块的夜场，而嘉德在内地的竞争对手北京保利，也在其北京秋拍中开设了这个板块的夜场。而在佳士得、苏富比的夜场上，近年来这个板块尤其是其中的当代艺术板块经历了严峻的洗牌过程，两家公司不得不各有侧重地将重点转向年轻艺术家。而嘉德的第一个夜场却只瞄准中国艺术家，其中的当代艺术部分更是别开生面：一系列创作于1990年代的作品受到追捧，无论是成交价格最高的石冲，还是当年“新生代”代表人物刘小东和赵半狄，都带着强烈的嘉德印记。
至于书画板块，大观夜场已然成为内地拍卖公司书画拍卖的一个品牌。今年的成交总额虽然还略低于春拍，但高估价拍品几乎悉数成交。近现代部分有李可染、潘天寿、傅抱石、齐白石与黄胄5位大师的6件重器，不仅全部成交，李可染的《万山红遍》拍出1.84亿元的高价；“大家”专题中的吴昌硕也不负众望，其《致三多花卉册》以4370万元的成交价创造了个人拍卖纪录；古代部分的董其昌《疏林茅屋图》，以6900万元成交；首次推出的碑帖专题则惊艳全场，其中的《唐欧阳询书九成宫醴泉铭》，落槌价就高达750万元。
更重要的是，这两个夜场的靓丽业绩不仅意味着这两大板块的行情回暖。这两大板块加上瓷器古玩，三大板块构成了整个艺术市场的核心部分。如今，这两个板块都表现出色，自然就会影响到瓷器古玩并带动整个市场出现回暖迹象。
而高估价拍品成交率上升、成交价格升高，则表明了买家群体中的主力买家的市场信心。由于今年艺术市场的外部大环境不好，尤其是经过了股市的大幅度震荡，艺术市场受到了直接的冲击：股市行情快速飙升对热钱产生了虹吸效应，影响艺术市场的资金供应；而股市大跌则不仅使买家群体的财富蒸发，更影响了他们的市场信心，使他们对市场持观望的态度。如今，当他们看到两大夜场的高价拍品受到追捧，看到了场内主力买家坚决介入的态度，他们还会继续观望吗？
当然，行情回暖，却并非之前泡沫年代的高价行情重演。首先，这是一种两极分化的行情，之前那种板块普涨与轮涨、上半年买进下半年卖出的现象，已经一去不复返，藏家已经变得非常专业了。此外，拍得高价的拍品基本上都是所谓的“生面孔”。比如这6件重器，4件从未在拍场露过面，2件再次上拍的也是时隔多年。由此可见，2009到2011年上一轮繁荣期创造的天价泡沫的后遗症尚未根治，只是隐而不发。回暖也许意味着行情已到谷底，意味着未来的反弹，但能否再次进入行情回升阶段，还要看市场洗牌的结果。
邱家和（上海） 资深媒体人，2004年起追踪报道艺术市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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