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场上的高端奢侈品

艺术市场研究中心张秀娟

2014年春季拍卖已经拉开序幕，刚刚开启的香港苏富比拍卖预展中璀璨的珠宝翡翠及名表展品占据了展场的中央位置。作为艺术品拍卖市场的一个特殊门类，珠宝翡翠更有时尚附加值。珠宝翡翠价值高度浓缩，是最便于收藏、携带和转移的财产，而且还具有极强的佩戴性和装饰性，拥有很高的收藏与升值空间。

一、珠宝这块蛋糕

珠宝翡翠，尤其是高端珠宝在国内拍卖市场中，有着不可小觑的地位。除了实用性之外高端珠宝翡翠的升值空间也是比较吸引人的。仅从近十年间我国珠宝翡翠拍卖成交额来看，根据艺术市场研究中心的数据显示2004年此类拍卖总成交额只有3692万元，而随后呈现出阶梯式上升的行情走势，2012年达到目前的阶段性高峰，总成交额达到45.72亿元人民币。尽管在2013年有阶段回落，总成交额也有37.94亿元，相比2004年的市场增长超过100倍，可见其市场潜力的巨大。

在2013年中国珠宝翡翠拍卖37.94亿元人民币的总成交额中，来自香港的拍卖纪录就占据了28.16亿元人民币，相比之下大陆地区总成交额仅有9.18亿元。可见香港地区在这类拍卖中占据的地位。2013年，香港佳士得和香港苏富比分别在春秋两季拍卖中推出了两个珠宝翡翠专场。仅苏富比2个专场成交额就有13亿港元，佳士得2个专场总成交额就高达15亿港元。尽管大陆地区市场一直不温不火，但在香港市场珠宝占据了越来越大的拍卖市场份额。香港苏富比春拍中，珠宝名表成交额就高达7.2亿港元，占到春拍总成交额的32%，而2012年这一比例只有不足20%。香港佳士得春季拍卖，珠宝名表成交额也高达7.13亿港元，占到春拍总成交额的25%，其中拍卖史上最大颗顶级水滴形钻石，此次创下1115.12万美元的成交额，这也是继佳士得纽约和日内瓦之后，在这一季创下的第三个世界钻石拍卖纪录。而秋季拍卖中珠宝翡翠的表现更为漂亮。10月7日，香港苏富比2013年秋拍的“瑰丽珠宝及翡翠首饰”专场拍卖，呈献了331件顶级钻石、宝石及翡翠镶嵌的绚丽首饰，最终247件成交拍品交出了总成交额7.45亿港元的成绩单。这也是香港苏富比历年来珠宝翡翠拍卖的第一高成交纪录，并刷新亚洲珠宝拍卖的最高纪录。而香港佳士得表现更为出色。2013年11月，瑰丽珠宝及翡翠首饰专场拍卖上拍309件拍品，成交266件，成交总额达到8.59亿港元。2010年1月，佳士得原法国及欧洲区主席及全球珠宝部董事高逸龙(FrancoisCuriel)出任亚洲区总裁。这位资深珠宝专家至今仍兼任佳士得全球珠宝部董事，统领佳士得全球珠宝部。在他的带领下，香港佳士得珠宝拍卖也明显增长，2010年当年成交额高达1.63亿美元，占到佳士得全球珠宝销售总额4.26亿美元的38%。而2013年佳士得全球珠宝拍卖总合更超过6.78亿美元，创下珠宝拍卖全年总成交额世界纪录。

二、香港：高端珠宝的福地

珠宝翡翠往往有其固有的、区别于一般藏家的购买人群。这种拍品资源和买家的独特性，也是对拍卖公司实力的考验。从目前中国拍卖市场来看，香港历来是珠宝翡翠拍卖的主要阵地，尤其是高端市场的福地兼“腹地”。香港苏富比早在1985年就把珠宝翡翠单独开辟专场进行拍卖，这项业务发展至今已经有26年的历史。而香港佳士得也于1986年在香港首次拍卖中推出了私人珍藏的翡翠珠宝拍卖，至今也有25年的历史。这两家拍卖公司多年来的积极推动，培养了一批固定的收藏投资珠宝翡翠的人群。这些收藏群体不仅仅局限在亚洲地区的私人藏家，还包括了很多欧美私人藏家，所以“珠宝翡翠”在香港有比较稳定的市场行情，珠宝翡翠高价的成交纪录往往在香港市场创出。目前，香港已经无可争议地成为全球三大珠宝交易中心之一，每年都会有大量的高档珠宝翡翠在香港进行拍卖。(图1)

珠宝翡翠拍卖，2013年尤其秋季拍卖的行情不错，在2013年珠宝拍卖成交价前十位中秋季拍出的拍品占了八个席位。而香港仍然是高端珠宝翡翠的主要阵地，有6件精品出自香港苏富比和香港佳士得，还有1件出自临近的澳门中信。最先开启高端珠宝拍卖的无疑是香港苏富比，瑰丽珠宝专场247件成交拍品中，成交价超过1000万港元的就有13件，其中一枚拍卖史上最大D色无瑕钻石——118.28卡拉椭圆形D色全美无瑕TypeIIa钻石，成交价2.39亿港元，创白钻拍卖史上成交价最高纪录！11月的香港佳士得此类拍卖中，尽管单品成交价没有突破亿元，但成交价在1000万港元以上的更有20之多。显然，这类收藏品消费市场还是集中在香港地区，大陆市场仍待发展。

而2012年5月开幕的香港苏富比艺术空间，让苏富比在每年四月及十月举行春、秋常规拍卖以外，能全年定期呈献多元化活动。12月6日，香港苏富比首次在艺术空间举行“珍贵时计与珠宝”专拍，其中珍贵做珠宝与翡翠首饰以95.2%的成交率递交了7570万港元的成绩单，也给香港苏富比2013年珠宝拍卖画上完美的句号。随之而来的2014年，香港苏富比4月“瑰丽珠宝及翡翠首饰”春季拍卖中，又将上拍一件重器，来自传奇名媛及著名收藏家──芭芭拉•赫顿(BarbaraHutton，1912–1979)旧藏的天然翡翠珠项链(TheHutton-MdivaniNecklace)，辗转流传于西方上流社会，被誉为拍卖史上最贵重的翡翠饰品，预料成交价超过1亿港元。2013年珠宝拍卖成交价前十位排名作品名称成交价拍卖公司拍卖时间1显赫夺目的足色全美巨钻HKD23868万香港苏富比2013-10-7275.36克拉水滴形钻石吊坠项链HKD8611万香港佳士得2013-5-283钻石项链HKD6284万香港佳士得2013-11-264圆形足色全美钻石HKD5388万香港苏富比2013-4-85翡翠项链HKD5175万澳门中信2013-10-276满绿镶钻翡翠项链RMB4025万北京艺融2013-11-287十全十美10.10克拉方形彩粉钻RMB3910万银座国际2013-12-28红宝石配钻石项链HKD4940万香港佳士得2013-11-269玻璃种翡翠蛋面项链RMB3680万北京艺融2013-11-2810红宝石配钻石指环HKD4604万香港佳士得2013-11-26

三、正在成长的内地珠宝翡翠市场

相比香港市场的火爆，内地的珠宝翡翠拍卖市场仍处于起步阶段。内地拍卖市场中，最早的珠宝翡翠拍卖专场是由中国嘉德在1995年推出的，90年代中后期珠宝拍卖曾经有过大发展，可是2000年以后珠宝翡翠拍卖市场没有继续发展，却反而萎缩下去。究其原因是中国虽有庞大的珠宝消费能力，但是中高档珠宝翡翠还远没有形成收藏市场，一方面缺少高质量的“珠宝翡翠”拍品，另一方面更缺少收藏家的支持，这是内地珠宝翡翠拍卖市场发展的最大瓶颈。

近年来，有数家内地拍卖公司曾先后设立珠宝翡翠的拍卖专场，例如北京保利、中国嘉德、中鸿信、广州嘉德、北京华辰等。但是无论是从拍品的质量还是从最终成交价格都难与香港市场匹敌，整体行情不太理想。

中国嘉德自2007年春季将珠宝翡翠改为“展卖”之后，直到2009年秋季拍卖才于“国石国艺翡翠”专场中囊括部分珠宝翡翠拍品。北京保利在2006年春季拍卖推出一个“珠宝翡翠”专场，此后直到2011年春拍才再次推出了“‘春华熠彩’——首届名贵珠宝专场”。专场中重要的钻石拍品全部经由美国宝石学院(GIA)测定等级，并由来自南非的钻石专家逐一品鉴，可见保利对这一专场的看重。最终，专场总成交额达到1.40亿元，千万级别拍品有四件，天然翡翠珠项链以2472.5万元成交，为专场第一高价。而封面拍品天然翡翠配钻石项链、戒指及耳环套装，也以2185万元高价成交。这两件拍品也跻身2011年春季中国艺术市场珠宝拍卖成交价前十位行列。难得的是，2013年的前十名榜单终于可以说一下内地拍卖公司的记录。2件来自北京艺融、1件来自首次拍卖的银座国际。珠宝翡翠的高端精品似乎特别偏爱香港这一福地，内地的珠宝翡翠虽然此前也有专场拍卖但明显无法与香港媲美，甚至一度只是在拍卖会现场以展售形式出现。相比之下，今年的表现可以说十分难得。北京艺融11月28日推出的“翠羽明珠”专场，96件拍品成交67件，成交额有1.33亿元，其中两件翡翠项链分别以4025万、3680万元的成交价进入今年的前十榜单。紧随其后，去年秋季刚刚首拍的银座国际12月2日也推出一个“熠彩汇——缤纷彩钻及璀璨珠宝专场”，114件拍品成交74件，成交额也有9987万元，专场隆重推出的10.10克拉“十全十美”彩粉色钻石为罕见的Ⅱa型钻石，附GIA证书，成交价达到3910万元。这样的市场表现也给内地珠宝翡翠拍卖市场的发展，带来生机，然而要打破香港市场“一枝独秀”的优势局面，路还很长。

四、钻石恒久远

钻石，是天然矿物中的最高硬度。英文“Diamond”源于古希腊语“Adamant”，意为坚硬不可侵犯的物质，是公认的宝石之王，也由此引申来代表爱情和忠贞。自1993年以来，“钻石恒久远，一颗永流传”的宣传语，无疑在中国深入人心。而钻石之所以能在珠宝翡翠市场中高居前列，主要还是因为钻石的稀有，再加上钻石鉴定标准非常透明，通过权威机构的鉴定证明，钻石的颜色、净度、切割等条件限制，由此钻石有着精确的市场价格体系。再加上国际市场钻石价格从2003年开始上涨，这些因素共同作用使得钻石成为珠宝翡翠藏家的最爱。11月日内瓦苏富比瑰丽珠宝拍卖中一件拍卖后被买家重新命名为“ThePinkDream”的59.60卡拉椭圆形内部无瑕鲜彩粉红钻“粉红之星”以8318.74万美元(折合6.49亿港元港元天价刷新任何钻石及珠宝世界拍卖纪录。而在11月12日的日内瓦佳士得拍卖会上，有史以来最大的艳彩橙色钻石(fancyvividorangediamond)重达14.82克拉，产自南非，以3550万美元即每克拉240万美元成交，创下每克拉单价世界拍卖纪录。而中国拍卖市场中的钻石拍卖价格也一路走高，2010年11月一颗14.23克拉方形浓彩粉红色VVS2钻石戒指更在香港以1.7986亿港元成交，创下中国珠宝拍卖的首个亿元纪录。(图3)

钻石无疑是产生高价的集中地带，目前高端珠宝集中的香港拍卖市场中成交价超过亿元的珠宝都是钻石。在2013年珠宝拍卖前十位榜单中也可以看到，前四位高价纪录均来自钻石。而在主要拍卖公司珠宝成交价排行中，基本上也是以钻石为主。香港苏富比2013年秋季拍卖中，成交价超过千万港元的13件拍品有7件都是钻石。其中一枚拍卖史上最大D色无瑕钻石——118.28卡拉椭圆形D色全美无瑕TypeIIa钻石，成交价2.39亿港元，折合3060万美元，这一纪录超过2012年佳士得日内瓦春拍时曾以2670万美元的成交价拍出的一枚101克拉梨形白色钻石，创白钻拍卖史上成交价最高纪录！这枚取自2011年在非洲发现的299克拉钻石原石的超大钻石，此前的估价就高达2.2-2.9亿港元，每克拉成交价达到202.06万港元，折合每克拉25.87万美元，尽管相比前者每克拉26.44万美元的成交价还是稍显逊色，但这一价格已经高居前列。香港佳士得2013年秋季拍卖中，成交价超过千万港元的20件拍品也有10件是钻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