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托洛梅·埃斯特班·牟利罗(1618—1682),西班牙画家,17世纪艺术界巨匠之一,被尊称为“西班牙的圣母画家”。在当时宗教题材绘画中,他独占鳌头。他一生不仅留下许多写实的肖像画和自画像,还留下许多描绘下层人民生活的作品,如描绘乞丐、流浪者和农夫的风俗画等,这些作品同样引人注目,使他在后世享有伟大画家的声望。另外,牟利罗在肖像、风俗画方面也毫不逊色,尤其是他孩童题材的画作,更是大受欢迎。他描绘街头流浪乞儿的作品,风格自然写实,纯真而又神圣,这使他赢得了孩童画家的美誉。
△牟利罗《窗前两妇人》
《窗前两妇人》是牟利罗作品中难得的一幅世俗画,绘画技法精湛,对色彩和光线掌握极佳,使得画面呈现出柔和、甜美的抒情气氛,从中我们能更清楚地领略他的天才,即使这不是那种大气磅礴的天才。
你在看这幅画,画中的年轻姑娘右手托腮,左手放在窗台上,她穿着白色的上衣,胸前一朵橙红色的花做装饰,她的笑容好奇中略带轻蔑,还有些顽皮。她头发上的发夹与胸前的花都是橙红色,互相呼应。橙红让她栗色的头发更加光亮、迷人,橙红更让她的皮肤白皙,性感。你的眼睛无法避开她的眼睛,你发现她在盯着你看,仿佛在对你说:“你敢过来吗?”
她右后方站立着一位年长的女性,也许是少女的家庭教师和女伴,也许是其他什么角色。你发现她也在用眼睛看着你,还用头巾捂着嘴窃笑。你心里有些慌乱,不由得想要找个镜子,看看自己头发是否乱了?
还是今天的衣服穿得太随意了?你甚至有可能想:糟了,她们可别拆穿我……也许,垂直、厚实的窗框和水平、稳定的窗台能让你产生一点安全感,可你还是要祈祷:上帝啊,她们可千万别开口……同时,你又不想让那两扇厚厚的、没有玻璃、不透明的窗户关上,不然你就看不到她们了,特别是那名少女。这就是这幅画的迷人之处。本来是超然物外的观者,却沉迷于这两位女子的笑容、神态和动作,更要命的是:沉迷不断深入,观者的身份范围也不断被这两位女子划定、缩小、锁定,无法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