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
而和田玉,在中国是唯一有资格被世人公认的“君子玉”,而国人都说玉不能言,却最可人。
和田玉,最开始进入人们的视线,走入人们的心里,是“璞玉”,是“素玉”,是羊脂玉。
它的洁白纯净,皎皎光华,映照在多彩复杂的人心,尤为珍贵。
心理暗示与文化流传是密不可分的。
玉石,温润剔透,宝光内蕴,并不一眼出彩,光照流泻,而是濯濯素华,盈盈清流,莹润温和普照在内心的深处,所以,和田玉,羊脂玉向来是以高山流水之质,却又谦谦君子之貌,牵扯着每一个东方子民的心髓。
翟倚卫作品
和田玉,从帝王将相的皇室走下来后,开始进入寻常百姓家。
上个世纪8、90年代的和田玉开采,让更多炎黄子孙有机会赏玩这温润其华的帝王玉,我们这一代是幸运的,可以得见这美妙的宝玉,把玩佩戴收藏传家,充实的生活之下,我们大部分人也有实力拥有一块心爱的宝玉,并有机会得见玉石这繁妙多姿的玉种,有机会到达羊脂玉的源头,深入昆仑巨莽处的宝盖美玉......
我们如此虔诚,又感同身受这经亿万年时间幻化而来的舍利精灵,每一块,那样洁白无暇,温润可人。
然而,商业的逐利性与人们的贪婪心,伴随着高科技的轰隆巨响,大手笔的重械投入,玉龙喀什河这母亲渊源、甚至昆仑山脉这圣洁极脉,都被一一惊扰、击溃。
裹挟而来的是欲望的深渊、物质的沟壑、人性的不良......
如此这般,世间又有多少人能洗净为尘世的利益风沙所遮掩的浑浊双眼?
和田玉一贵在稀罕难得,二贵在玉秀于石,三贵在温润于心,四贵在慈悲有灵。
数万年以长,穿越历史与沧海的洪荒,时空交织,人心如何做到温润如古?
与其他玉种宝石相比,和田玉更多在于它的朴素动人,简璞如一,在尘土中湮没,在历史中变迁,历经多少人事;或深埋土层,风物侵蚀,水流磨砺,冰雪,风霜,日晒......日日夜夜,年复一年,千万年以后,当它们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之时,却温润愈发,暖采可鉴。
这便是人们愿意将全身心付诸加载至玉石身上的直接缘由。
人心流转,玉泽永恒。
与彩宝钻石的最大不同,是玉石的温润渐变,与灵性有加。
玉,是活的。
所以玉常于佛,被是作为慈悲温润的最好承载宝物。
彩钻璀璨夺目,却是硬生生的“不变”;而和田玉,在“变”与“不变”中辩证交织,它可永恒千年,亘古不渝,又同时受自然风物磨砺,日月天地洗礼,身体发肤滋养,人心脾性加德......它时刻都在变化,流动,在岁月烟火中,不知不觉地越发温润以泽,老熟而沉——能想象吗?一块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宝玉,再次细细端详,竟如此精光婉蕴,祥和流光...如此可感可触的变化,温暖而泽的变化,是一般的收藏物件与宝石矿物无法给予的。
玩玉,这种曼妙鲜活的感知,如同佛上观照、察觉, 随时随地在提醒我们注意自己的心性,所谓成佛成魔,一念之间,善与恶,清与浊,也不过是一念之间,玉石上的君子德,不是一朝一夕得来,是静心练达,谨言慎行,是每一个当下的觉悟与慈悲。
卢伟作品
最简单的印证不过是:女子与君子常戴玉镯玉佩玉玎玲,无形中,以稀罕宝玉来“软约束”自己的一言一行,因为玉碎难全;君子则佩玉以玉石撞击声警醒自己当郎朗如玉,光明磊若,中正温润。
东方民族讲究万事万物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美无言......
不说,不争,为人如玉般璞素慈悲,低调内敛,温润以待,是大智若愚,是智慧的高处。
以玉为伴,我们一生都在修炼,身处这繁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