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献不乏有关玉雕的记载,其中不少是可靠的。然而,有些却是后人的主观臆想和解释,经考古发现和研究证明不符合事实。夏鼐先生曾指出:研究古代玉器名称和用途,主要有两种不同方法——经生的方法和考古学的方法,并认为后者的前途是很有希望的。夏先生的这一见解,应引起古玉学者的高度重视。这里谈谈个人的点滴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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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两汉玉器流行毂纹和蒲纹。据汉唐经师的解释,毂纹是毂粟一类农作物的象征.进而阐明“毂可养人”。宋人聂崇义不明毂纹的形状,在《三礼图》中,穿凿附会,将毂纹绘成禾穗状。夏鼐先生已指出聂氏的谬误。问题不止于此。据笔者研究,玉器毂纹其实是春秋晚期龙纹分解后的浅浮雕涡纹演变而成,与毂粟丝毫无关。
又如玉器上的蒲纹,汉唐经师认为是蒲席的象征,进而提出“席可安人”的说法。其实,蒲纹与蒲席风牛马不相及。据笔者的观察,为了在玉器上琢出排列整齐的毂纹或涡纹,必须在玉器(多为璧环类)表面先刻出交错的平行斜线。这些平行斜线相交成众多的菱形。将菱形的上下锐角截去,则成为一个六角形。若将所有的六角形雕成毂纹,则玉器表面呈现出排列规整的清一色的毂纹。如对六角形不再进行加工.则玉器表面呈现出众多的六角形,即成为蒲纹。这种纹饰与蒲蔗实在是两码事。(同上引文)由上述可见汉唐经师对毂纹和蒲纹的解释,完全出於望‘形’生义和主观臆想,不符合事实。因而,毂纹和蒲纹二词也就成了问题。(夏鼐先生虽然指出聂崇义的谬误,但对毂纹和蒲纹的传统涵义却未曾怀疑。)鉴于目前古玉研究中存在盲从文献记载的现象,有必要将这一问题提出供大家商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