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中是两块民国年间的堆漆鎏金挂屏,每块高62.5厘米、宽34.3厘米、厚3.7厘米。制作的底板为红木,在红木上进行堆漆和堆灰之后,形成一幅意境淡远的山水图,上面的人物又进行鎏金,挂屏上的树木和牛的眼睛则采用了描红工艺。堆漆是用漆在器物上堆砌出山水花鸟图案的技法;堆灰是将炭研磨成灰,用白芨草制成的粘液调和成材料,之后堆塑在器物上形成图案物像的做法;鎏金是金和水银的合成物涂在器物表面的做法,水银蒸发之后,金就附着在器物上不会脱落;而描红则是用红漆进行描绘和点缀的技法。堆漆、堆灰、鎏金、描红,在一件器物上使用如此之多的工艺,简直让人叹为观止。其实,像这种集多种工艺于一身的做法在古代是经常的事情。毕竟,古人对工艺的追求达到了高远的境界,这是今人所无法企及的。古人这种精益求精的精神,正是我们现在许多企业所失落的“工匠精神”。而工匠精神,正是古人流传下来的工艺品受到后世欢迎并价值不菲的重要原因。
挂屏红木框之中,是堆漆的四方形图案,绘制成多个花瓣连接的模样,上面有花卉纹,牡丹娇艳,花团锦簇;中心被四边“3”字型图案组合成一幅恬淡的山水画。只见远山朦胧,群山连绵;山下水平如镜,绿水静默,一只小船荡悠悠驶向远方;水岸边,有山石峥嵘,树木被描绘成红色,斑斑点点,绿叶飘摇,树木摇曳,看来正下着蒙蒙细雨,一切都在诗情画意之中。在横跨河两岸的桥上,一幅之中,有一个骑着牛的牧童,正回过头来,似乎在作答,而他的手,正指着不远处的前方;他坐着的老牛,正悠闲地昂起头,翘起尾巴,向前行走着。另一幅的图景和此类似,不过,桥上行走的,却是一匹金马,它低着头,尾巴耷拉着,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好像已经走了很远的山路,有些疲惫。马背上有一个文士模样的行人,正用马鞭打着马的屁股,好像在催促它走快些,因为细雨绵绵,马上就要淋湿了。当然,行人也从牧童口中得知,避雨的酒家——杏花村就在不远处,所以才着急忙慌地向前赶,这样才可以快一些体味火炉的温暖,以及美酒的香醇。
这对挂屏有诗情,有画意,有工艺,有看头,美不胜收,看时让人流连忘返,看后又觉神清气爽。这便是我国古代的工艺品,不经意间,早已经散发着醉人的芳香。而且,这香味,就像酿酒一样,岁月越深,年代越久,越觉得余韵悠长。(谢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