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为曹开达、右为曹开正
或许,他们执著于一份不大为人知的职业;或许,他们乐于尝试不同寻常的体验;或许,他们是另类、新奇的个性人士。他们有着不一样的故事……
曹开正、曹开达,生于1938年9月24日,这两位老人长得特别像,他们是双胞胎。俩人上小学时一同排过话剧,大学时一起迷上文学,毕业之后又都当了老师。退休了他们俩走下讲台,又走上拍卖台成为拍卖师,现在是一线执槌拍卖师中年龄最大的,十余年间兄弟俩过手的拍品数量超过十万。
拍卖师不是报价机器
老哥俩学拍卖是在退休之后。那两年他俩相继考取了拍卖师的执业证书,“当时国企改制,很多破产企业需要拍卖。”曹开达回忆道,正是借着这股浪潮,两个人没费多大劲就入行了。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拍卖看起来容易,但是真正开始“执槌”就没那么简单了。为了能更好地掌握技巧,在上世纪90年代末刚入行的时候,兄弟俩就带着录音机到北京去现场感受拍卖会,从大拍卖师的动作和语言上找感觉。回来之后,两兄弟就一块儿研究,一起练习,曹开正还记得,那时候弟弟每天早上都会站在海河边“手舞足蹈”般地模拟拍卖。不单单如此,一场拍卖之前还要做足“功课”,对于每一件拍品都要有所了解,一件艺术品的身世渊源、作者简历、市场行情、艺术价值都得明白,曹开正说:“这些在拍卖的时候可以不讲,但是不能不知道!”干了一辈子教育工作的两兄弟,对于“备课”是最不厌其烦的,两个人抱着“活到老、学到老”的心态,每次拍卖会之前都会看很多书,请教很多人。“现在很多年轻的拍卖师把自己当作报价机器,其实这是对这个行业的曲解。”曹开达这样认为,“好的拍卖师驾驭一场拍卖会,应当是给所有的竞拍人带来一场艺术享受,大家都能学到东西,从而理性投资,您说不备课行吗。”
“二百五”不能叫
早年间,老哥俩也遇到过不少“状况”。第一次拍卖曹开达就遇上了麻烦,依照拍卖的规矩,竞价阶梯是依据“2、5、8、0”的口诀逐步提高叫价,而第一件100元起拍的拍品刚开始竞拍,一个“不安分”的竞拍人就直接喊出了150元,毫无心理准备的曹开达一下就蒙了,顿时冷了场。虽然后来的“忽视”战术奏效了,拍卖顺利进行,但是这给老哥俩提了个醒,“拍卖会开始之后,自己就是主人,场面就得靠自己控制了。”哥哥曹开正也有过类似的教训,两个竞买人几乎同时喊出最终报价,一时间难以决断应当为哪位落槌。这种情况在如今的曹开正看来是最好的“二次提价,是调动场内高潮氛围”的绝佳时机,而在当时,就只剩下一头汗水了。老哥俩还回忆说,刚开始入行的时候对拍卖语言还掌握不精,每次叫价到“二百五”的时候总会得罪人:“三号买家二百五,你说谁乐意听这个啊。”后来总结了经验,一到二百阶段叫价时候就用“两”而不用“二”,而且就直接喊“两百六”,把尴尬的“二百五”跳过去。
拍卖现场就像课堂
现在,老哥俩在拍卖场上的表现可谓驾轻就熟。在拍卖场上,老哥俩要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往往几件拍品过后,他们就能记住几号买家心仪哪一类的拍品,曹开达认为这个能力也与多年的教学生涯有关,就像课堂上提一个问题之前,他总是大概知道这个问题该找哪个学生回答了。如果一件拍品有很多“学生”举手,曹开达也能安排妥当,他会照顾“学生”的情绪,几次竞买失败的人总会被多叫到几次。
在老哥俩眼中,拍卖是一手托两家的事儿,一方面他们能将委托方的利益最大化,另一方面也竭尽努力让竞买人买到称心如意的拍品。
有一次,曹开达看到一家老小来拍卖会就为了给小孙女拍一个翡翠镯子,几次都失败了。“几位,价格到这步了,这件让让这家,如何?”老哥俩认为只有能多为竞买人着想才能多留主顾,这样也算是帮委托方留住了人气,在不影响委托方利益的情况下有点儿小调节也是好事。
热心公益拍卖
别看年龄越来越大,老哥俩对工作却越来越有兴趣。两人不只是做拍卖师,而且还参与策划拍卖事务。曹开达前不久策划了一场珠宝玉石拍卖,之前这方面的拍卖一直效果平平,收益不高,长年在一线执槌的他明白这个问题主要出在很多人对珠宝的真伪有质疑,而拍卖公司又不负担瑕疵责任,这使不少有心来竞买的人望而却步。于是,曹开达联系了珠宝鉴定机构共同举办了拍卖会,而且对每一件拍品都作了鉴定,确保了拍品质量,这样的拍卖在天津还是第一次呢。曹开正也没闲着,为了给自己所在的拍卖公司拿到更有人气的拍卖作品,他到处寻访高人,为了能得到名家名作,七十几岁的高龄还在东奔西跑。
现在老哥俩策划和参与最多的就是公益拍卖会了,玉树地震公益拍卖,助残公益拍卖会都能看见两人的身影,每到这个时候,他俩就会打破一个拍卖师的执槌惯例,老哥俩一同上台,一个介绍拍品,一个叫价。“公益拍卖东西不多,我们用上浑身解数,不愁拍不出好价钱。”虽然得不到一分佣金,他们也是乐得其所。
现在兄弟俩天天乐乐呵呵,身体倍儿棒,每年春拍和秋拍结束,老哥俩都会去旅行,全世界都快转遍了,不过别管到哪儿,都得看看当地的拍卖会。
撰文/回振岩摄影/崔跃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