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常说,美人之美,在骨不在皮。荷之美,却是形神兼备,在骨亦在皮。中国人的情感表达里,创作花鸟虫鱼、山川秀泽的本质在于托物寄情,缘物言志。
如同玉雕人爱荷,形体、皮相之美只是表现的第一步,更多的,是一份幽情,一方品格,一怀胸襟,一份气度,一种境界。
吴炳《出水芙蓉图》·南宋·绢本设色·纨扇
▏荷自然是视觉美的体现
初时,她是翠绿的叶,娇嫩的蕊,映衬清晨滴落的露珠,是“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勃勃生机与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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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迎风欲开,她花瓣错落,蕊心半露,风姿绰约,是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的婀娜、活泼与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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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盛放之时,碧荷映秀容,如华盖初放,似有芳香喷薄欲出,是“一朵芙蕖,开过尚盈盈”的余韵芳华,此时的她,是纤尘不染的幽静,沉醉流年的清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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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她行将枯败,却枯而不衰,依然亭亭净植,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风骨傲然。
荷的美,贯穿于她生命的每一瞬间,那是生命澄澈、蓬勃、毅然决然的美,带着孤勇的决绝寂然,让人总是忍不住捕捉、留下这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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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的澄澈、细腻与温润,无疑是最为接近荷的这种特质的。那份同样经由岁月、自然孕育的圣洁内心,内敛却芳华自露,以透彻铸澄澈,无论是浮雕、圆雕、立体雕之法,对初荷之稚嫩、还是盛荷之绰约,都得以尽情施展,巧用皮色构建出的意境,更添空灵、含蓄与隽永。
我们在自然之美上寄托对生命的热忱歌颂,和对生活无尽的赞美,就这点而言,她与玉雕“言必有意、意必吉祥”的传统异曲同工,不谋而合。
王问《荷花图》局部
古有秋天采莲怀人的传统,遂我们常以荷花作友谊的象征。
而“荷”与“和”“合”音同,亦衍生出“和平”“和谐”的美好寓意,出现在和田玉之上,无疑将这份美好的愿景充实、放大,也将赤诚的祝福之心贴身收藏。
▏中国文人之爱荷,更在其风骨。
如同古代文人在竹、梅、兰、松上寄托人生理想,荷也是人们心中的一方圣地。
周敦颐的《爱莲说》可谓是道尽了荷的风骨绝然:“出污泥而不染”的她是廉洁、神圣的;“濯清莲而不妖”的是她的高洁、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通达朗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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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中通外直,不蔓不枝”则是荷花的顽强风骨,“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又是一种高尚的气节,高山仰止,景行行止。由高洁到圣洁,由气节至风骨,她是深处浊世、无奈沉沦的人们的高地,是道德的彼岸,激励人们历经千帆,也致力到达。
徐渭《五月莲花图明》·明代·纸本水墨
在这时,荷被赋予逸格,与和田玉同脉,给欣赏者以内心纯净、出淤泥而不染、超脱于众的品格象征。“君子无故,玉不去身”,荷与和田玉都成为君子的道德标杆,理想寄托,以他们为媒介,至天人合一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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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和田玉上的荷,凝萃人们精神道德上的追求,刻画上舍形取神,意在刀先,线条凝练之余,留白凸显其形,以写意之法造荷孤寂傲岸之势,述荷的幽情,达圣洁之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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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田玉包容万象,与荷相通,在其形、意、魂上皆可完美展现,美玉美景,相得益彰,也是我们可以持续追求的题材与道德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