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收藏中的鉴定来说,眼睛造型的似与不似,并不能构成判断真伪的直接证据,一件精仿品的制作难度不在眼睛上,而在于复制出与真品相对应的刀法。对于眼睛造型的准确认识应该有助于断代,同时,还能帮助藏者读懂玉器纹饰所表达的的语言。西周片状玉器表面纹饰设计的风格,往往是使图案蛰伏在往复盘绕的阴线之中,就像一团相互缠绕的毛线团,要想寻找出一个完整的图案,必须找到最为显著的图案特征,西周玉器中的眼睛与殷商时期玉器有相似的造型,但是线条味道却有很明显的不同,我 们可以利用造型读懂图案,利用线条断代,这就是我们掌握西周玉器眼睛造型的基本任务。西周玉器中常见眼造型有下面几种:
1."臣"字眼
西周玉器上的"臣"字眼与殷商有明显的差别,殷商时期的"臣"字眼基本上都是用双阴线组成,线条表现方硬,与构成其它纹饰的阴线相同;西周时期的"臣"字眼大概有这样四种:
一是用双阴线琢成的"臣"字眼。双阴线构成与殷商完全相同,只是线条风格较殷商流畅而具有弹性,对比之下,就可以进一步掌握这两个时代线条的不同感觉。
二是用单阴线琢成的"臣"字眼。这种单阴线"臣"字眼与西周时期的金文"臣"字完全一样,可以看作是殷商时期双阴线"臣"字眼的一种简化。
三是变形的"臣"字眼。主要特征是在表现刀法上,不像上两种那样完全是阴线,而是孱杂了西周的撤刀,一面撤刀压地,另一面单阴线,使得眼睛造型有立体感觉。
四是变形"臣"字眼。这里所谓的"变形",是指已经脱离了殷商"臣"字眼的长方形或直角三角形造型,开始向杏核状过渡,如果两个眼角基本上处于一条直线上,就可以视为是杏核眼造型。
"臣"字眼与殷商的血脉最为直接,很容易相混淆,仿品也多愿意仿造这种眼形。在收藏过程中,要联系商、周这两个时代的阴线特征综合分析。
2.杏核眼
我以为,杏核眼是从"臣"字眼变形过来的,制作时间应该晚于 "臣"字眼。发展脉络应该是"臣"字眼-→变形"臣"字眼(眼角不在中心线上)-→杏核眼。杏核眼用单阴线琢成,较多地应用在西周片状动物上,两个眼角基 本处在一条中心线上,轮廓线弯曲流畅,带有典型的西周阴线风格。
3.水滴横眼
所谓"水滴横眼",就是形容这种眼的造型就像横置的水滴一样,在一个水平面上,一头大而圆,一头小而尖。在西周的人物、动物造型 上,都有水滴横眼出现,西周的人物很少见,这里不论;动物的水滴横眼多是由勾撤刀法组成的,用单阴线勾出水滴横眼的形状,在圈内用撤刀向里压地,表现出眼 珠的凸起感觉,形状有些与红山文化的"C"龙相近似。
4.圆眼
圆眼在西周的出现频率最高,主要出现在凤鸟纹、鱼纹上。圆眼在西周常见的有两种,一是单阴线圆眼,很简单,就是一个阴线圆圈,这是凤 鸟纹、鱼纹的主要眼形。二是撤刀圆眼,用刀向外压地,形成一个凸出的眼睛,这种类型的圆眼在殷商时期就有了,主要的区别就是殷商时期的撤刀圆眼有歧出,圆 转生硬;西周的撤刀圆眼的圆形规矩,压地坡面大小适当,这就是两个时代的主要差别。
5.矩形眼
西周玉器中的矩形眼,就是用双阴线琢成的长方形,一般不用于人或动物,只出现在兽面纹上,用来表现纹饰的恐怖,在西周的青铜器上, 矩形眼时有所见,多附在饕餮纹上,用以增加纹饰的威慑力。矩形眼的使用范围很明确,只要见到在一个水平线上分别出现两个双阴线组成的长方形,就可以考虑是 矩形眼,那么这个纹饰也就是兽面纹。